項臨甩下宛子榆,先出了山洞。
還是和他保持點距離才好,他長這麼大,連個姑娘都未抱過親過,竟都便宜了宛子榆這厮,偏偏這厮醒來還敢嫌棄他,要當做什麼都未發生過。
聽聽,這都算是什麼事啊!
明明他才是最吃虧最怕此事暴露的那個好吧,他又不似宛子榆那樣有斷袖之癖,他以後可是要娶媳婦的。
若是傳出去了,也不知他未來夫人會不會介意?餘紫菀會不會笑他啊?
結果他都還未先嫌丢人,宛子榆倒先嫌棄上了。
真是氣人,他一肚子火和委屈都無處可洩。
回去之後就離宛子榆遠點,項臨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們就越會發生些始料未及的事。
宛子榆跟在心事重重的項臨後面,未料項臨突然停下了腳步,宛子榆整個撞到了項臨的背後。
“嘶,你怎麼突然停下了?”宛子榆揉了揉撞疼的鼻子。
項臨轉過身,冷冷道:“還請宛大夫注意點腳下的路,離我遠點,保持距離。”
宛子榆聽得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真的想與她劃清界限?
項臨未答,徑直朝洞口走去。
宛子榆被項臨這般視而不見的對待,不知為何心口竟隐隐覺得不舒服。
這般冷硬漠視的話比他以往任何氣死人的話都更加沖擊力。
好在這股不适之感在看見洞外盛開着一大片嬌豔的芍藥之時就已消失殆盡。
宛子榆興奮地跑了過去:“哇!好大一片芍藥,而且花瓣竟是難得一見的白中透紫!”這可比她在自家庭院中種的那片芍藥要豔麗多了。
項臨見他那兩眼冒光的模樣,本想無視,腦中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走至宛子榆身旁,低聲道:“你也喜歡芍藥?”
正欲挖幾株芍藥回去種植的宛子榆手一頓,身形一僵,斜觑着項臨,心裡莫名不安,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哈哈,我就是覺得此等顔色的芍藥很是特别。”
項臨湊至宛子榆面前端詳,試探道:“喜歡就挖兩株回去種種罷。”
“不了不了,越城這氣候并不适宜種芍藥的。”宛子榆伸出根指頭止住項臨的靠近,“将軍,你說過我們要保持點距離的。”
“……”
項臨直起身,在心裡判斷着:臉型不像,身量不對,不是她。
罷了,項臨拍了拍腦門兒,他真是瘋了,明明宛子榆是個男人,他方才竟不知為何會懷疑起宛子榆是餘紫菀。
都怪他們兩個有太多相似之處了,一樣的氣人,一樣的喜歡芍藥,一樣是個大夫,就連名字都那麼相似。
項臨:“走了,下山。”
宛子榆在項臨身後攏了攏衣領,拍了拍心口,幸好寒浮山冷冽,她穿了件高衣領的棉袍,否則這一夜過去,喉結僞裝膏早已失效了。
就是可憐了她這心愛的芍藥不能挖回去了,宛子榆淚眼婆娑地朝那片開得妖娆的芍藥揮了揮手,含恨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