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和陸續年成功擺脫了倉庫的禁锢,然而初夏心猶有餘悸,心跳劇烈得似要沖破胸膛。
“林姑娘,時辰已然不早,咱們得趕緊回家。”陸續年壓低了嗓音,話語中滿是警惕與關切,同時緊緊握住初夏的手,在複雜的廠房建築群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的道路。
就在他們拐入一條狹窄逼仄的過道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喲,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兩人驚訝地仰頭望去,隻見一個女子雙手抱胸,從那深沉的陰影中緩緩踏出,臉上挂着那副得意揚揚又陰狠毒辣的笑容,硬生生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清人後,初夏的心猛地一沉,如墜入了冰窖,下意識地往陸續年的身後躲去,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安,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陸續年則迅速地将初夏護在身後,挺直了脊梁,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瞪着那女子,聲色俱厲地質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孤男寡女,獨處這瓜田李下之地,深更半夜的,你們在這工廠裡鬼鬼祟祟,莫不是想偷東西?”那女子嘴角上揚,勾勒出一絲嘲諷的冷笑,眼神中充斥着不善與惡意,聲音在這寂靜的過道中顯得格外尖利刺耳。
初夏柳眉緊蹙,怒目而視着那女子,大聲反駁道:“你少在此處信口雌黃污蔑人!我們不過是在倉庫收拾貨品。反倒是你,夜深人靜出現在此,誰知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初夏認出了這個女子,她名叫李素芳,是村裡那個撒潑打滾的李大嬸李成玉的女兒,亦是原身的表姐。自小,她便因嫉妒原身的美貌,處處給原身使絆子。仗着李大嬸在村裡橫行霸道的脾性,無人敢去招惹她,原身更是從小就對她心懷畏懼。
但如今的初夏可全然不懼她。
李素芳聽聞此言,臉色微微一變,恰似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便又恢複了那副嚣張跋扈的模樣,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少在這嘴硬,誰曉得你們是不是在編故事呢?依我看,你們就是心懷不軌。”
初夏冷笑一聲:“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倒是你,半夜在此現身,怕是心中有鬼吧。”
李素芳眼神閃爍了一下,仿若被人戳中了痛處,随即惱羞成怒,大聲叫嚷道:“你個臭妮子,竟敢這般跟我說話!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着,她便張牙舞爪地朝着初夏撲了過去。
初夏輕盈地側身一閃,極為輕松地避開了李素芳的攻擊,同時順勢将陸續年推到更為安全的位置。
李素芳撲了個空,心中的惱怒更甚,轉過身來又要去抓初夏。
初夏身姿靈活地再次躲開,她回想起原身往昔的種種遭遇,心中的怒火仿若被澆上了熱油,燃燒得愈發旺盛。“李素芳,你莫要太過分了!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倘若你今日依舊糾纏不休,我也絕不會怕你。”初夏大聲說道,聲音中透着堅定與果敢。
李素芳被初夏這般氣勢震懾住了片刻,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哼,你以為我會怕你?今日你們誰也别想輕易離開。”
她心中暗自納悶,這林初夏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竟敢這般與自己叫闆。
這麼想着,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初夏那被倉庫雜物劃破的衣服上,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随即尖叫起來:“好啊,你們還敢說沒偷東西,這衣服怎麼破了?我看你們就是在倉庫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把衣服都弄破了!”
初夏和陸續年聞言,頓時又驚又怒,仿若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陸續年漲紅了臉,大聲駁斥道:“你莫要污蔑人,我們隻是在倉庫整理東西,林姑娘的衣服是不小心被劃破的!”
“喲,整理東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你們在裡面幹了什麼苟且之事!”李素芳雙手抱胸,臉上挂着那副得意又陰狠的笑容,那聲音尖銳得像要将這寂靜的夜生生刺破。
陸續年氣得緊緊握住拳頭,上前一步,怒喝道:“你若再這般污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我這就去告知村裡的人,讓大家都瞧瞧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男女!”李素芳說着,便佯裝轉身要走,那模樣好似吃定了他們一般。
初夏心中一急,她深知在這個民風保守的村子裡,一旦這般謠言散播開來,自己和陸續年必将身敗名裂,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突然,她靈機一動,高聲喊道:“李素芳,你莫要忘了,你之前和外村那個男人在樹林裡私會的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若是敢去亂說,我也定會将此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李素芳的腳步瞬間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她驚恐地轉過頭來,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你怎麼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