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病症,大多是往日造成的虧空,需要吃些東西養回來。正好我這有藥材,我抽空給外婆制些丸劑即可。”
聽到這些話,外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外婆,覺得都是自己沒本事,叫妻子沒過上好日子。
吳秋豐這些兒女也是相同的想法,當即決定往後要多割些肉給母親補補身體。
陳茵沒有給大家沉溺悲傷的時間,拉着外婆的手,往裡面的針灸室走去。
說是針灸室,其實就是隔出來的一間房,便于一些需要私密性的檢查和治療。
進入房間後,外婆被陳茵安排坐在單人床上。
随即,她取出父親留下來的銀針、打開。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外婆看見包裹在白布中散散發光的銀針,忽然有些不敢對上銀針的光芒。
她下意識地将視線往旁邊一躲,正好被吳冬梅看見。
吳冬梅頓時明白母親心中的恐懼,一屁股坐在旁邊,雙手環住母親的身體,半開玩笑地說:
“茵茵快動手,我可不給你外婆逃跑的機會。”
“呵呵呵!”一聽這話,屋内衆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外婆嗔怒地瞪了一眼女兒,心中的膽怯頓時一掃而空。
陳茵擡頭看了一眼快将整個屋子塞滿的人,“其他人先去外面等一會兒,有母親一人幫忙就夠了。”
幾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但看着陳茵認真的眼神,默默往後退。
吳冬梅也是一樣的想法,直至她聽到女兒讓母親褪去衣衫,才恍然大悟,針灸有些部位可不就是要脫衣服褲子嗎?
不一會兒,外婆忐忑不安地趴卧在床上,等待刺痛感從身體傳來。
可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什麼動靜都沒有感覺到,不解地想要扭頭往身後看去。
卻被吳冬梅誤認為是母親想要退縮,連忙安撫道:
“媽,快了快了,你再等一等。”
“什麼!開始紮針了。”
吳外婆在震驚之下身體動作更大,愈發對外孫女的醫術感到好奇。
而陳茵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兩指緊緊地捏住銀針,觀察到肌肉平穩後,緩緩下針,期間還在撚動,直至紮在需要的深度上。
不一會兒,外婆身上的大椎、陽池、三焦俞……鶴頂、曲泉、委中穴上紮着一根根閃亮的銀針。
結束紮針,陳茵立即出聲安慰,“外婆,再等一柱香的時間,您就可以起來了。”
“哦?好。”外婆目光呆滞地說。
因為她隐隐約約感覺到身上某些部位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尤其是往年疼痛難忍的膝蓋上,開始傳來别樣的感受。
甚至随着時間的延長,她還能夠感受到一股暖意在膝蓋處彌漫。
起身後,外婆迅速将這種神奇的感受告知衆人。
一時間,衆人像是看神仙一樣的看着陳茵,就連母親吳冬梅也是如此。
下一秒,她就激動地喊出聲,“茵茵!隻要你奶奶站出去,肯定會有人追着上門的,整個鎮上可有不少受風濕侵害的人。”
吳冬梅的暢想很美妙,事實卻不如她期待的所發展。
開張的第一日,醫館在陳茵診治家中親人度過。
開張的第二日,依舊空無一人。
第三日,吳冬梅再也按捺不住躁動的情緒,跑到外面用自己作為實例宣傳。
李春麗眼見好友如此急躁,當即就要上門當托兒。
吳冬梅欣喜之餘,也知道這樣做太明顯,隻能悻悻拒絕。
“要不你還是多多和其他人說我腰的變化,還有我媽、我爸他們,我們一家人在茵茵治療後,身體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
“行行行!隻要有機會,我就多給醫館宣傳。”
“謝了啊!有時間就上我們家吃飯。”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囑托的事說完,吳冬梅隻能壓制住内心的失意,回家做晚飯。
看見正在醫館中制作藥丸的女兒,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陳茵的心情也因為慘淡的醫館現狀受到影響。
殊不知,此時的陳茵的确在琢磨醫館生意的事。
雖然她開醫館是為了治病救人,但是她必須要先帶着醫館生存下來,才能繼續踐行惠民堂的使命。
所以,陳茵将目标放在了徐廷的身上。
因為徐廷是她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最有錢的,而世間最惜命的人就是有權有錢有勢的人。
後院,母親的炒菜聲傳來,陳茵也準備停手,關門吃飯。
可就在她擡手合上門闆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偷偷摸摸的身影從遠處靠近,對方左顧右盼,臉上還蒙着面紗,顯然是不想叫人認出身份。
如果不是對方看起來是個姑娘的話,陳茵肯定會立即合上最後一塊門闆。
直至和對方面對面站立,她才低聲詢問,“姑娘是來看病的嗎?”
“是,是是是!你快讓我進去。”
陳茵剛側開身體,黑色的身影立即鑽入她雙手下方的空間,順勢進入醫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