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我們的作業早就做完了，你直接坐在這裡講題就好，影響不到我們。”
鄭曦的目光移向桌面，看見卡羅爾和埃米莉桌上放着的都是課外習題。她遲疑道：“可是這樣會幹擾你們做題吧。”
埃米莉哼笑一聲：“不會，我們已經習慣了。”
她指了指伯納，冷笑：“這家夥遇到不會的題就開始嘀嘀咕咕講冷笑話，我們已經被吵習慣了。”
伯納撓撓頭：“我考試的時候就不說了。”
卡羅爾：“……你考試要也這麼幹，會被監考老師趕出考場吧。”
鄭曦：“……”伯納原來還有這癖好？
埃米莉熱情道：“來吧曦，這些題目我和卡羅爾其實已經給他講過了，但他說還要聽聽你的思路，說用你的思路做題最快。感覺好像确實是這樣，畢竟每次你都第一個交卷，但偏偏正确率最高。我和卡羅爾也想聽聽你的思路。”
鄭曦遲疑了下，走過去：“好。”
她拿起作業本，三個人頭頓時湊過來，其中兩顆因為速度過快還撞在一起。
埃米莉：“嘶！”
伯納：“哎喲！”
卡羅爾：“……”
鄭曦：“……”
卡羅爾：“想玩碰碰頭去别的地方。”
他點了下卷面，看向鄭曦：“你開始吧，不用理會他們。”
埃米莉和伯納退開些許距離，連連點頭：“嗯嗯，開始吧，我倆沒事。”
……
等鄭曦給伯納講完題，再回到隔間，奧雅正好把會寫的題都寫完。講題達人鄭曦正要接着工作，隔間的門被敲了幾下。
開門後，外面站着埃米莉和伯納。
埃米莉：“曦，我和伯納打算走了，你什麼時候走啊？外面天已經黑了，你怎麼回去？”
鄭曦一句“坐地鐵”還沒出口，卡羅爾就走上前來，輕咳一聲，目光飄到一邊，耳廓有點紅。
“我不急着回去，而且我和她家順路。”
伯納：“你騙鬼呢卡羅爾，你家和大學神家哪裡順路了？明明是對角線好吧。而且你爸允許你在外留到這麼晚？”
卡羅爾的神色冷下來，像是壓抑着狂躁的怒氣，聲線也不複之前那樣平穩：“我會解決。”
鄭曦搖頭：“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會坐地鐵。”
一道清亮的女聲從後面傳來：“争什麼呢，當我死的？”
鄭曦剛要回頭，肩膀上就搭了一隻手。
奧雅拍着她的肩膀，微擡下巴：“有我在，還能讓你自己回去？”
奧雅看向面前三人，有些不耐煩地揮手：“行了，你們都走吧，我的人我當然會護好，用不着你們來操心。”
鄭曦：……不是，怎麼就“你的人”了？
埃米莉：“奧雅，那曦就交給你了哦。下周一見！”
伯納：“不要提醒我還有兩天就上學了啊……”
埃米莉：“……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這明明是放兩天假好吧。”
埃米莉和伯納告别後離開，原地隻剩下倔強抿着唇的卡羅爾。
奧雅：“你杵這站着幹嘛？還不走？”
卡羅爾唇瓣微動，但最終什麼都沒說，深深看了眼鄭曦，低聲說：“有事就發消息給我。”
鄭曦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卡羅爾這才離開。
奧雅拉着鄭曦回隔間，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卡羅爾，哼笑一聲。
鄭曦：“等等，其他人都走了的話，我們可以出來講題。外面的空間更開闊些。”
奧雅：“不要，我就喜歡隔間。”
完全密閉的空間，門一關，安全感很足。很多次不想被打擾的時候，她都會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在父親和哥哥去世後，這種情況尤為頻繁，因為隻有把門關上，那群嗅着肉味兒過來的鬣狗才會被擋在視線之外。
鄭曦不理解，但她尊重奧雅的選擇：“那好吧，我們繼續在隔間講題。”
因為奧雅的基礎出乎意料的爛，鄭曦不得不多花很多時間去為她夯基礎。等到原定的目标完成，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鄭曦看了眼時間，心想還好，地鐵現在還在運行時間裡。至于奧雅說的送，她不打算接受，因為她早已習慣萬事靠自己。
但……
鄭曦試圖甩開奧雅的手，但沒能成功。奧雅比她高就算了，怎麼力氣也比她大這麼多？
奧雅：“我說了會送你回去，就一定會送你回去的。你别掙了，就你這點小貓力氣，還是留着回家再使吧。”
鄭曦：“我也說了我可以自己坐地鐵回去的！”
她的聲音裡有點羞惱，奧雅終于停下腳步轉頭看她，道：“現在已經九點多了，街上不安全。我……我不是因為不放心你，我隻是和卡羅爾他們許下承諾了，不好背信。”
鄭曦：“我不會和他們說的。”
奧雅擰起眉：“那也不行！你沒看最近街上還出過醉漢鬧事的新聞？萬一遇到那種混混，你跑都跑不掉！”
鄭曦默了默。
雖然報了散打選修課，但畢竟隻學了半年——而且學的課時其實并不多，所以她現在的武力值仍然很低，真要遇見危險了，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立刻跑開。
司機垂着頭站在車旁，拉開了後座車門。
奧雅松開鄭曦，改為往車門方向推着她的後背，道：“好了，進去吧，今晚送你回去後，司機也該認得路了，明早也好來接你。”
鄭曦被推進了車裡，還沒轉頭，旁邊就多了股馥郁的香氣——是奧雅身上的香水味。
奧雅坦然地坐好，司機在外面關好車門，回到前面坐穩，發動汽車。
鄭曦歎了口氣，說：“我有手有腳的，實在不用這麼麻煩。”
奧雅：“哪裡麻煩了？明明是更方便了。”
她略一思索，忽而點了下手，道：“這樣吧，以後這輛車就歸你了，當你的專屬座駕，這樣你總不會再跟我客氣了吧？畢竟它是你的了。司機的話，我也會為你配備好。”
？！
鄭曦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她生怕奧雅再想一出是一出，趕緊點頭：“我答應你明早來接我了，送車就不必了。”
奧雅：“……誰說我明早要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