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目貴志簡單洗漱完抱着改造好的被單攔住了山姥切國廣。
“早上好。”夏目貴志把被單遞過去,“昨天是我忘了山姥切國廣君的披風,我用新被單在歌仙君的幫助下做了一個類似的。”
“雖然有些粗糙但也能滿足山姥切國廣君的需求了,你的披風我會帶回來的,在那之前還請用這個湊合一下。”
山姥切國廣注意到夏目貴志指腹上的傷口,他看着被單與兜帽鍊接處歪歪扭扭的針腳說不出話。
奇怪的人,在仿刀身上浪費精力。
夏目貴志了解山姥切國廣的性格,送完東西沒有再停留給對方壓力主動離開。
山姥切國廣等夏目貴志離開後,将臉埋進被單裡,是和他房間寝具統一的薰衣草氣味,隻是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但經過夏目貴志的手後就成了獨一無二的寶物。
和他的鍛造者一樣奇怪的人,隻是受委托模仿靈劍鍛造一把仿刀而已,卻傾盡心血向世人驕傲的宣布是自己最棒的傑作。
這一刻,一個想法自山姥切國廣心中生起久久不散。
想要夏目貴志和他的鍛造者一樣,能以自己為傲。
歌仙兼定口中的嚴厲并不是隻在嘴上說說。
“靈力的學習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忽視體能的鍛煉。”
“要先測試主人體力的極限,日後才好安排适度的訓教。”
夏目貴志被歌仙兼定監督着跑到頭暈目眩、耳鳴幹嘔才被叫停,可還沒等他氣喘勻就又被拉着從最基礎的時間溯行軍和審神者的定義開始學習。
歌仙兼定語速很快,夏目貴志勉強拉回自己迷糊的意識時,他就已經講到時政八個部門的負責領域。
“請稍等!剛剛那些我有些沒有聽清。”夏目貴志微微擡手打斷歌仙兼定。
“不用在意,這些隻是不想浪費主人休息時間所做的提前預習。”歌仙兼定給夏目貴志倒了杯溫熱的白水,“看您的樣子是已經休息完畢,先吃飯吧。”
今天的早飯是白山吉光準備的,是三個拳頭大十分紮實的半成品飯團,和一碗速成品的味增湯。
早飯隻有夏目貴志一人的份,歌仙兼定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述,試圖在最短時間内讓夏目貴志對各部門有個大概印象。
白山吉光給夏目貴志端上早飯後,就忙着給夏目貴志準備穿去執法部的正裝先行離開了。
等夏目貴志吃完飯,歌仙兼定從袖子裡掏出筆墨剛幹不久的一套試卷放到夏目貴志眼前。
“雖是摸底,但還請主人認真作答。”
清雅的墨香鑽進夏目貴志的鼻腔,他捏着歌仙兼定給他的毛筆感覺頭又開始暈了。
“……我能申請用鉛筆嗎?”夏目貴志弱弱的舉手。
歌仙兼定看起來很失望:“當然。”
夏目貴志深吸一口氣埋頭苦寫,寫到最後一題時自己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被白山吉光扶進房間裡泡澡。
等夏目貴志從浴室裡出來,房間裡的人已經換成一期一振。
“主君,貴安。”一期一振将右手放在左心口上對夏目貴志微微躬身,“我來服侍您更衣。”
白山吉光為夏目貴志挑選的正裝是一套木棉花紋的茶白色羽織,紅豔飽滿的木棉花從左肩頭蔓延至衣擺。
一期一振看到這套羽織時還有些疑惑,因為夏目貴志清秀柔和的面容和氣質都并不适合厚重的顔色,他更适合素淨溫潤的淡色,茶白色是合适但木棉花太豔。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盛放的木棉花沒能壓住夏目貴志,反倒被其壓成了雪下梅,紅花足夠惹眼但更襯托出其上新雪的可貴。
“原本還想多試幾套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一期一振半跪下為夏目貴志整理衣擺,“兄弟的眼光更勝于我。”
夏目貴志真是怕了刀劍付喪神動不動就跪的這個習慣,他趕緊扶起一期一振:“我自己來就好。”
一期一振點頭應是跟在夏目貴志身後,兩人無言的前進,遠遠能聽見太鼓鐘誇獎山姥切國廣的聲音。
“有了新被被的被被!你的新被被非常華麗!”
白山吉光跟在歌仙兼定身邊,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
“近侍和時政工作是不一樣的,不需要把事務一條不落全部整理好交給審神者過目,核對這些具體瑣碎的事務就是近侍的責任,交給審神者的隻需要是采購金額、資源消耗總數等這些統計好的準确數值。”
“審神者想要查看具體事項,也不需要一一告訴審神者這些零碎的信息,就像這個采購金額審神者要問具體的,你應該說酒水多少、蔬果多少,而不是白菜幾棵多少小判、土豆幾個多少小判。”
夏目貴志和一期一振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想打擾到他們悄悄繞了一圈繞過他們。
八點五十分,距離時政規定的上班時間還差十分鐘。
其他部門充滿着散發着怨氣的打工人,唯有執法部冷冷清清的,隻有前台的桌子上坐着一個小蘿莉。
是昨天見過的那位矮人族審神者。
“你終于來了!”小蘿莉兩步竄到走到夏目貴志身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執法部裡面進,“大家已經在對練了,我們再不去好打的就要被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