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貴志力氣不及鳴狐,他另一隻手雙指并起捏住袖中靈符:“志那都彥神敕令,八風聽命。風鎖纏身,永锢無解。”
狂風起,日火燃,靈力化做千根風繩鋪天蓋地襲向鳴狐。
山姥切國廣在鳴狐攻擊的下一瞬,就拔出刀護住夏目貴志的後背,他的刀尖對準的不是鳴狐而是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
“啊嘞?我也是嗎?”鶴丸國永指向自己,委屈的啜泣,“那年那月那日初見,你說會相信我,原來隻是個美麗的謊言。”
“我沒說。”山姥切國廣強調,“我不信你。”
在山姥切國廣的感知裡,鶴丸國永實力要比鳴狐要高,琢磨不透的性格也比鳴狐直白的殺意要更加危險。
山姥切國廣親眼見證着夏目貴志的實力增長,知道夏目貴志的實力,他要是以保護為名貿然上去替夏目貴志擋住鳴狐,不但會摧毀夏目貴志的成長還會破壞夏目貴志的計劃。
刀劍的使命是作為主人順手的利刃,保護主人的安全,讓主人自由随心不受拘束。
為了保護主人,讓主人失去成長停留在原地,獲得隻能由刀劍帶來的安全,這是倒果為因本末倒置。
“好過分~”鶴丸國永抹掉眼淚,指縫中瞳孔興奮的緊縮,“希望你能帶給我一些驚喜啊~”
鶴有賬,鶴想報,其他先别論,真當鶴是好脾氣啊。
四人交戰,八橋縮在櫃台後瑟瑟發抖。
鳴狐用力揮開夏目貴志的傘,瞬間揮出十幾刀,刀光連成一張網斬斷靠近自己的所有風繩。
“日之呼吸·二之型 碧羅天。”
傘身上火焰溫度升高,呈現出橙白耀目的日光,夏目貴志雙手握傘扭轉雙臂,用身體力量向鳴狐揮出熾熱的斬擊。
鳴狐向後躍起避其鋒芒,同時手指微動在刺目光芒的掩護下,向夏目貴志投擲出三枚苦無。
夏目貴志接受的訓練中沒有暗器這一項,經驗不足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堪堪躲掉兩枚苦無,第三枚擦破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志那都彥神敕令,八風聽命。凝風固身,永鎮無期。”
無形的風變作凝固的囚籠,将鳴狐停滞在半空中。
夏目貴志一鼓作氣:“志那都彥神敕令,八風聽命。風鎖纏身,永锢無解。”
這次的風繩沒有落空,密密麻麻纏繞束縛住鳴狐的身體,把鳴狐包裹的像一隻蠶寶寶一樣。
這邊的戰鬥結束,山姥切國廣那邊的戰鬥也到了尾聲。
鶴丸國永頂着靈力的差距壓制住了山姥切國廣,鋒利的刀刃穿透山姥切國廣的腹部,鶴丸國永壞笑着給山姥切國廣喂了顆黑色藥丸:“咩咩~吃藥了~”
山姥切國廣不肯咽下藥丸,鶴丸國永就溫柔的卸下他的下巴,将藥丸送入他的舌根處,利用身體的本能反射逼迫山姥切國廣咽下藥丸。
“乖~”鶴丸國永得意的挑眉,下一刻他感覺到熟悉的涼意,擡頭一看發現夏目貴志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鶴丸國永頭頂的大包反射性抽痛了一下,他吐了吐舌頭舉起雙手無辜的說道:“果咩,鶴鶴很乖,鶴鶴什麼都沒做哦。”
山姥切國廣下身用力踢開鶴丸國永,他壓抑着憤怒:“把我看作仿刀而輕視的行為,會讓你後悔的咩……”
“哈哈!”鶴丸國永扶牆笑得直不起腰。
鶴有仇,當場報,人生就是要有點驚喜才有趣吧~
“我咩……你!死咩!”山姥切國廣氣得揮刀去追鶴丸國永,鶴丸國永也不還手一邊笑一邊躲。
夏目貴志看着眼前這一幕感覺有些眼熟,很确定不需要看了。
“你的實力很不錯。”夏目貴志手自然而然的摸上鳴狐的臉,“有興趣加入的場一族嗎?”
話說出口夏目貴志自己尴尬住了,糟糕說順口了。
鳴狐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像一具沒有靈魂操縱的空殼。
他不說話,夏目貴志也尴尬的不知該說什麼,兩人四目對視陷入沉默。
“大……大人……”八橋顫顫巍巍的從櫃台裡鑽出,一個勁的對着夏目貴志鞠躬道歉,“是我沒有管教好,還請大人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鳴狐因為八橋的話有些動容,他和八橋的關系很複雜,兩人因為五虎退和藥研的存在,從一開始就無法維系單純的主仆關系。
又因為八橋對自身的恐懼,他将鳴狐視作警醒自己的尖刀,毫不保留的向鳴狐展露了全部的弱懦和醜惡,寄希望于鳴狐在他面目全非後能給他最後一些體面。
鳴狐接受了八橋的一切,刀劍忠君的本能讓他憐惜自己的主人,但化作人形後得到的親緣感情,又讓他害怕着審神者堕落後将罪惡的行經伸向自己的侄子。
為了我好,請殺死我吧。
為了你好,我該殺了你。
信任在二人之間成為承載殺意的橋梁,讓鳴狐陷在痛苦的深淵内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