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治療倉發出急促的提示音。
随着八橋的暈厥記憶開始崩塌,所有的一切如泡沫般破碎。
夏目貴志預感到自己即将被驅離出八橋的記憶,他用力搖晃被他打暈的八橋:“八橋先生!”
“就此放棄太早了!給我振作起來啊!”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碎,再加上自身懦弱老實不會反抗的性格,讓八橋死死攥着“不會更糟糕了”這個欺騙自己的“良藥”。
但這句話隻是一個讓自己忍受苦難的謊言,八橋很清楚,他隻是裝作不知道,漸漸的把自己都欺騙了。
二人所在的地闆碎裂,八橋向下墜落,夏目貴志則是被一股引力拉扯的不斷上升。
夏目貴志壓榨出體内最後一絲的靈力,凝聚成一朵虛幻脆弱的火焰。
在墜落中的八橋睜開眼,他眼中一片清明。
身為這段記憶的主人,他是可以将冒失的闖入者留下來的,八橋這樣想着卻也隻是靜靜目送着少年的離去。
在被驅逐出記憶前,夏目貴志向八橋擲下手中的火焰,用力吼出最後一句話:“拜托了,請相信我一次!”
少年的身影消散成金色的光點,八橋沒有伸手去接那朵微弱的火焰,他沉默的看着火焰從他身邊墜落被更深處的黑暗吞噬。
可少年殘留的光點和那個固執的少年一樣,就是不肯放過他,一粒一粒落到他的身體上。
光點是沒有溫度的,除了亮了點和空氣沒有區别,八橋撿起一粒看着它卻想到了那團他沒有去接的火焰。
那團火焰應該是暖和的吧。
夏目貴志自治療倉内蘇醒,他感覺到體内空虛、四肢無力,好像被抽幹了身體所有的力量一樣。
柔軟的毛毯蓋住夏目貴志微微顫抖的身體,歌仙兼定擔憂的詢問道:“可是身體還有什麼不适?
“我沒事。”夏目貴志搖頭。
白鶴芋疑惑的看向繼國緣一,部長不是看到夏目貴志體内的毒已經已經解幹淨了嗎,怎麼對方看起來比帶着毒進醫療倉時還要虛弱了?
“脫力。”繼國緣一看了眼夏目貴志後肯定的說。
“我親自把他送進醫療倉内,全程守着寸步未動。”白鶴芋很相信繼國緣一的判斷,因此更疑惑了,“八原連手都沒動一下怎麼就脫力了?”
“是因為我進入了八橋先生的記憶……”
夏目貴志模糊了八橋的遭遇,這是八橋的隐私不該由他将揭開。
他隻是着重講述了與仁鴻有關的事,還有留下五虎退的那位陌生男人。
白鶴芋聽的怒極反笑,雷光時隐時現纏繞在他的刀上。
連情緒内斂的繼國緣一都顯露出明顯的憤怒。
“呵——”白鶴芋顧及現場還有未成年在,咽下了湧到嘴邊的髒話,“前首腦墳頭草都三米高了,還有些古董停留在他那個時代。”
前首腦時代的信息被時政集中銷毀了,夏目貴志對其沒有一點了解,隻知道前首領的代号是好像是仁壽,一個很像賣保險的代号。
白鶴芋沒有要深入的意思,他用終端投影出幾十個家徽詢問道:“那個男人的家徽你看看在不在這上面。”
夏目貴志一個個仔細查看後,指着一個似筆的長刀插進書頁中的家徽:“是這個。”
“……你确定?”白鶴芋不敢相信,他快速調出幾個和這個家徽有些相似的家徽再次詢問,“你再仔細看看。”
從白鶴芋的态度上夏目貴志察覺到問題,他仔細對比,再次指向那個家徽:“就是這個,繡在那人的袖口上。”
白鶴芋失望的歎息:“他們家怎麼……”
這個家族是近百年崛起的,專注于對抗曆史修正主義,立場一直保持中立很少與其他勢力有所交際。
是極其少見的,幹實事不搞事的清流。
夏目貴志就算指到白鶴芋家的家徽,他都不會意外,但這個家族和仁鴻扯上關系是白鶴芋沒有想到的。
這件事白鶴芋做不了主,作為部長的繼國緣一開口:“查,全部。”
說完繼國緣起身囑咐夏目貴志:“好好休息。”然後轉身大踏步走出醫療室。
歌仙兼定扶夏目貴志坐起身,在他腰後墊上兩個枕頭。
“部長是急性子,趕着去抓人,沒有生氣也不是對你有意見。”白鶴芋扒了一個橘子,他先嘗了一瓣确認是甜的後遞給了夏目貴志。
“我知道。”夏目貴志有些糾結,“隻是還沒有證據,直接将仁鴻抓起來真的可以嗎?”
仁鴻在審神者中聲望很高,還是時政建立者的分支一脈。
執法部之前沒對仁鴻出手,就是礙于貿然抓住對方後會造成的影響力。
“既然知道對方的犯罪事實,就不能放着不管。”白鶴芋拍了拍夏目貴志的肩膀,“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就給我們這些前輩一點表現機會吧。”
夏目貴志不喜歡刷論壇,也忙着提升自己的實力,沒有接觸過多少執法部之外的審神者,在他認知裡執法部的大家雖然性格都很特别,但也都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