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翠娘才答應了要免兩位貴客的飯錢,翠娘說的話就和他自己說出的話一樣。雖然他做生意時有些斤斤計較,但也是個言出必踐的,可不能讓貴客以為免飯錢就把她們的飯也給免了。
他想到這裡,早飯便準備得更加豐盛起來。
冥河見盛情難卻,不得已又吃了一頓早飯,把自己撐得不行。看了看日頭,算了算昨天過來的時間,就準備散步去大人之堂赴約,順便消消食。
給光目留下口信說明情況後,冥河就出了門。
本來修士的記憶都很不錯,她按記憶原路返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壞就壞在她手裡還有釐虎繪制的草圖。釐虎作為大人族族人,受體型所限,平時出門不像靈夭那樣走街串巷。他按自己散步的習慣為冥河繪制的草圖反而幹擾了冥河的判斷。
好在大人國條條大路通大人之堂。雖然比約定的時間遲了點,她還是到達目的地了。
她到的時候,光目和靈夭正在聊天,看上去已經在大人之堂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靈夭忽然看見了她,連忙沖她打招呼,一行彙合之後,就優哉遊哉逛了起來。
靈夭一邊帶她們進去,一邊向她們介紹:“大人之堂本來隻是大人族的交易場所,以前用來以物易物的。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多出海的修士都會來大人國,這的交易規模也壯大了起來。”
“規模大了,規矩也多了。這的管理條例不少,比如在規定區域售賣規定的貨物,不能出售開了靈智的奴隸、靈寵,最重要的是不能強買強賣、不能惡意競價。”
“這裡頂樓是拍賣場的地盤,是最需要競價的地方,講究價高者得。不過你們也知道大人國的貨币就是法力,所以這個價高者實力往往也弱不了。”
走進了大人之堂,靈夭又帶着她們上了三樓。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光目姑娘說想給元屠姑娘買件趁手的法器。大人之堂一樓是普通常見的草藥礦石,二樓是經過加工的丹藥,三樓就是法器了。”
“前三樓的東西大多都比較一般,當然,價格也比較低廉,不過有時候也能淘到寶貝。據我所知三樓有家雜貨鋪的老闆最喜歡和别人賭鬥,十賭九赢,有時候的戰利品他用不上,就拿來賣了,偶爾能碰上好東西。二位姑娘可有興趣去看看?”
冥河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光目怎麼突然想起要給自己送法器,但她覺得自己不需要,所以沒必要為了買法器去看。不過她本來就想見見世面,畢竟見多才能識廣,所以也想去看看這個奇怪的老闆。
靈夭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見她點頭,光目也沒有意見,就帶着她們向那家店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别睡了,别睡了!”靈夭說着拿尾巴拍了拍橫在店門口的一條馬蹄,那馬蹄回縮,空出路來,靈夭就帶着她們大搖大擺地進了店。
冥河進店四下一瞧,隻覺得這店老闆一定是個肆意疏狂之輩,店裡的裝潢非常簡單樸素,貨物也擺放得左突右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靈夭倒是熟門熟路,徑直往右邊去,從潦倒的貨物堆裡拉出一個潦草的人。這人一副睡眼惺忪,沒精打采的樣子,剛被拉起來,又眯着眼睛将靈夭的尾巴擺好,躺了下去。靈夭将尾巴收了起來,他又打蛇上棍地攀在靈夭身上繼續睡覺。
冥河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這柔若無骨的樣子讓她一時分不清這人和靈夭誰才是蛇妖。
這人聽到陌生的笑聲,用力揉搓自己的臉頰,努力打起了精神,上前見禮。
靈夭見他清醒過來,才給雙方互相介紹:“他就是這家店鋪的老闆叮鈴鈴,雖然人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好在他的貨物本來都不是他的,所以物不似主人形。”
“叮鈴鈴,這兩位姑娘想看看法器,我可聽虎哥說了,你最近又赢到了一批好東西,快拿出來我們幫你掌掌眼。”
叮鈴鈴白了他一眼,腹诽自己明明長得疏闊大氣,哪裡不靠譜了,靈夭這個比姑娘還漂亮的小白臉,一定是嫉妒自己的帥氣,他诽謗我。
不過畢竟生意要緊,叮鈴鈴還是不慌不忙的從左邊的一摞盒子裡抽出了十來個,解釋道:“這一摞都是我最近赢來的,不過你們隻要法器,我就隻把法器類的挑選出來了。”
“我愛賭鬥,舉國皆知,所以在我店裡買東西也可以小賭怡情。”
“這裡一共有十二個盒子,有三個是空的,有九個是我最近赢的法器,質量不一,有好有壞。我大緻估算過這些法器的價值,将總價值平均分成了十二份,就是一個盒子的價格。你們可以在這十二個盒子裡随便選一個,有可能是空的,也有可能是價值最高的,要不要試一試自己的運氣?”
光目一貫不喜歡寄希望于虛無缥缈的運氣,聞言就想讓靈夭帶她們去其他店鋪看看法器。剛想找個理由溜走,就聽到她元屠道友選定了一個盒子。
冥河其實本來不想買法器,但聽叮鈴鈴這麼一介紹倒是來了興趣。她不缺法力,也不需要好法器,所以覺得花點法力玩玩也不錯。
錢貨兩清,冥河就準備打開盒子看看自己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