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龍身上的一行順利通過了“青橋”,小白的尾巴便松開了巨樹,一肚子坐定,将龍首收回,化作自己習慣的長度。
它被之前無聲的嘲笑氣得惱羞成怒,一頭撞進光目懷裡,卻忘了自己已經不是犬身,那力道撞得光目一個踉跄,差點跌倒。
光目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食言在先,被撞到也沒有生氣,努力想把小白抱穩,可惜龍形的小白實在讓她無從下手。
小白嘗試了一番,隻能把自己挂在光目身上,還得小心不讓自己的龍爪抓傷她。它思量再三,還是變化成了一條白色的幼犬,深埋在光目懷裡不冒頭,隻讓光目抱着它前行。
光目眉眼溫柔地看着自己懷裡“名副其實”的小白,知它羞惱,也不多言,隻是抱着它向冥河與靈夭介紹她知曉的信息:“這弱水算是昆侖山的護山河,過了弱水沿着這條路一直向前,就會在山門處遇見開明獸,通過開明獸的考驗才算邁進了闡教的門。”
“開明獸體型巨大,虎身九首,皆為人面,勇猛剛毅,威懾百靈,它看守着闡教的山門,不讓不請自來的生靈進入。”
“我曾聽師傅說起,這開明獸盡忠職守,一心守護昆侖的祥和安甯,不太懂得迂回變通,隻怕我們就算表明來意也免不了做過一場。”
冥河聞言,握緊元屠劍,戰意盎然:“那便戰過一場!”
光目扶額苦笑:“我們畢竟是有求于人才登門拜訪,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要鬥法,也盡量不要傷它性命。一會兒元屠道友切記注意分寸,給我創造機會将它封印就好。”
冥河雖然不滿自縛手腳作戰,但也知道大局為重,點頭應下。
光目又看向靈夭:“靈夭道友不善鬥法,在一旁觀戰即可,還要麻煩道友幫我看顧小白。”
靈夭先前确實是口不擇言,而後過弱水時又沒忍住笑得有些過分。他對小白正是滿懷歉意,又不知該如何彌補。此時聽到光目的請求,點頭應下,伸出雙手,接過小白。
他臉上是一貫的輕笑,語氣卻是少有的鄭重:“放心,我一定會護好小白的,保證它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小白沒忍住從靈夭懷裡探出腦袋,拿爪子拍他:“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戰鬥力了,我雖然不是光目元屠的對手,但收拾你這條小蛇妖還是易如反掌。放心,小爺我會罩着你,保證你一塊鱗片都不會少。”
靈夭笑着摸了摸小白的頭:“好好好,就有勞小白大爺罩着小妖了。”
談笑間就到了昆侖山門,遠遠就瞧見一隻長着九個人頭的大老虎,光目道了聲佛号,雙手合十:“西方教準提菩薩座下弟子光目,奉師命前來拜山,求見元始天尊。”
那開明獸長嘯了一聲,九雙眼睛都盯着光目一行,九個腦袋異口同聲吼出兩個字:“信物!”
光目取下手腕上的又一串念珠,遞給開明獸:“此寶是我拜師時準提菩薩親賜,可能算得上信物?”
開明獸不屑一顧,嗤之以鼻:“龍鳳大劫打得西方山河破碎,須彌山實乃貧瘠之地,能有什麼好東西,三位大老爺所賜的才能算得上寶物。”
它話雖這樣說,心裡卻知曉西方二聖的威名,聽說他們是道祖的記名弟子,算來也是三位大老爺的師弟,便準備傳信上山,看闡教的各位仙師是否有意接見她們。
但光目聽到這番诋毀之言,自不肯與它幹休。
還不等開明獸動作,光目便欺身上前:“你辱我師門,我若忍氣吞聲,如何對得起我師傅師伯。”
冥河見光目要動手,拔出元屠劍就沖向了開明獸,後發先至,劍尖刺破虎頸處的皮肉,她才想起不能傷它性命,歸劍入鞘,将身形變得與開明獸一般大,元屠劍也随之變化,冥河全當拿了根短棍,與開明獸近身纏鬥了起來。
這樣一來,倒讓趕上來加入戰鬥的光目有些無從下手,總怕誤傷了她元屠道友。
光目圍着打得火熱的一人一獸飛了幾圈,伺機而動,看準機會就将手串的念珠打向開明獸,釘下封印法陣的節點,隻待陣成,定能将這頭出言不遜的惡獸降服。
但這頭開明獸作為闡教的守山靈獸,有幸聽過元始天尊講法,對陣法一道倒也有些見識。
它知曉打在身上的念珠很有些規律,洪荒皆知西方二聖親如一體,這小姑娘既是準提菩薩的弟子,于封印一道自然少不得接引佛祖的指點。
虎尾似鞭,抽向身旁的冥河,趁她側身閃避的功夫,開明獸渾身冒出一層乳白色的火焰,煌煌真火,開辟光明,将周身外力留下的印記都燒了個幹淨。
冥河天生水屬,本應以水滅火,但幽冥糟污,恰恰被這正大光明所克制。再加上她長于劍術,更善殺伐,此時怕傷及開明獸的性命,束手束腳,不免僵持不下。
靈夭抱着小白在一旁觀戰,他十分相信二位姑娘的戰鬥力,所以舉止十分閑适,還從懷裡摸出冥河送他的寶盒,打開寶盒取了些果子糕點投喂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