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螣蛇才頗為不好意思地開口:“大家的意見都很好,我可能有點貪心,覺得這幾個辦法并不沖突,或許可以都用上?”
“隻是小白大爺的法子有個小問題,我并不擅長于逞兇鬥狠,論起打架,我的武力值還不如白矖,可能沒辦法在她面前有什麼卓越的表現了。”
小白撇撇嘴,剛想說什麼,就被光目“鎮壓”了。
光目很是體諒地笑笑:“小白的法子本也是為了助你揚威,若你不善此道,的确就沒必要自曝其短,平白在白矖姑娘面前失了顔面。”
“既然你覺得其他的辦法都有可取之處,全都用上也并無不可。我在須彌山上也曾幫師傅師伯做過法衣袈裟,願意幫你做一件人族時興的新衣,阿青道友可願指點一二?”
阿青在昆侖山上時,就對打扮瑤池很感興趣。可惜瑤池更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美玉、絢麗多彩的羽衣,半點不懂得何謂素淨之美。
它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同光目一起做一件讓瑤池側目的衣裳。幾個輕躍跳到了光目的僧帽之上,用行動表示自己的贊同。
瑤池也當仁不讓:“談情說愛也需要知己知彼,還是我先去同白矖姑娘交好一番,探探她的口風,看她喜歡什麼樣的風格,你們才好投其所好。”
靈夭适時接話道:“我在‘白駒号’上時就注意到白矖姑娘對小白多有關注,或許這樣可愛的小生靈更能打動女子的心。”
小白一直有些怵瑤池,覺得這位大小姐不好相處。
此時聽靈夭這麼說,想到自己要和瑤池大小姐單獨相處,總覺得有些不安:“光目小跟班要在這裡準備裁剪新衣的事,那就小蛇妖抱着我去吧。”
靈夭伸手将小白抱在懷裡,笑得眉眼彎彎:“遵命!”
昊天想了想,主動說:“我帶着螣蛇先去尋些礦藏回來,等瑤池問明情況回來,立即畫好圖樣開工。”
冥河想起自己的私心,也接話道:“凡有寶物,周邊總有怪物守護。兩位道友都不善武鬥,若不幸遇上了搏殺之境,即便能順利脫身,也未必能取得寶物。”
“其他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與二位同行吧。若真遇上了危險,有我護持,擔保二位毫發無損、全須全尾地回來。”
大家商讨之下,議定了分工。
螣蛇退到房間當中的空地,施了一個大禮:“今日之恩,螣蛇無以為報,無論事成與否,都多謝各位了。”
光目連忙上前,将他扶了起來:“等良緣締結,你再好好請我們喝一頓謝媒酒吧。”
螣蛇難得露出幾分笑意,沖淡了外貌上的兇狠:“這是自然!”
等目送昊天他們離開後,瑤池就準備帶着小白和靈夭去尋白矖。
略作思量,她又順手捎上了阿青。
将要出門去,她才想起來自己并不清楚那位白矖姑娘家住何方,剛剛也忘了問螣蛇了,真是失策。
靈夭看出了瑤池的窘迫,主動出言提醒:“我之前同昊天道兄一起在部落中心的廣場上醫治傷患時,總能看到白矖姑娘來幫忙,隻是當時不知道她的姓名。”
“我昨日剛采摘了一些草藥,正準備去交給人族的醫師們,不如瑤池姑娘先陪我走上一遭?若白矖姑娘今日沒有來,我們再向旁人問問也方便。”
瑤池一聽,覺得靈夭說的在理,便也答應了下來。
等她們到達了廣場,果然看見了白矖的身影。
這廣場原本是部落裡遇到大事集會的場所,譬如此前抵禦獸潮的戰前動員就是在此處舉行的。
隻因大戰之後,傷患衆多,傷重者也不便随意挪動。
太昊幹脆下令,将傷患們都送到此處,統一醫治、統一看護。
人族本也有醫師,但水平相對有限,多是經驗之談,不成體系,是以靈夭的醫術都能算得上驚為天人了。
白矖正是感念于此,才日日來此照顧傷患,以期自己也能學得一點岐黃之術,幫助族人們減輕苦痛、驅災避難。
靈夭也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是以治病救人之時,遇上不棘手的情況,總是耐心地向周圍的白矖等人解釋一番其中的醫學道理。
一來二去,等白矖等人學有所成,靈夭就可以放下心來躲懶了。
這廂尚未出師的“學生”看見了“老師”,自是要來拜會。
說來也巧,白矖今日照顧的這個病患不知何故,傷口總是比别人愈合得慢一些。同樣的藥物藥量,别人用能止血生肌,他用就收效甚微。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擡頭就看見了靈夭,頓時眼前一亮。
靈夭看着白矖求助的眼神,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忙快尾上前。仔細查看一番,發現這人陰虛内熱,迫血妄行。
于是他一邊着手治療,一邊向白矖講解,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妥當了。
靈夭又四處走走看看,發覺一切如常,并不不妥,才将昨夜采摘的草藥随手交給了一位人族的醫師,問白矖姑娘能否帶自己到處逛逛。
白矖看了看靈夭,又看了看遠處的瑤池,眼神十分不解,還是答應了下來。
等帶着靈夭他們走到了僻靜處,才語帶譴責:“若我所記不差,這位瑤池姑娘之前在‘白駒号’上時,就與昊天先生情深意長。”
“我知曉瑤池姑娘雍容典雅、高貴大方,想來九天之上的仙子見了這樣的美貌也會自慚形穢,但靈夭先生你怎麼能做出這樣橫刀奪愛的事呢?”
靈夭啞然失笑:“我在你眼裡是個什麼形象啊?”
白矖看他的反應,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心思怒極反笑,好言相勸道:“其實靈夭先生你長得也是仙姿玉貌,以你的品貌,哪裡尋不到良緣?何必要壞他人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