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怕林燦又耍滑頭,就讓小七跟着他一起去醫館看病了,她則跟着顧羨之去謝府找死者家屬。
兩人來到謝府和看門的小厮說明了情況後,那小厮便把他們兩帶到屋内的花廳坐着,兩人喝了一會兒茶後,那小厮和一個身穿淺色素衣的婦人走了過來。
“大人,我就是謝夫人,有什麼事你問我就行。”
明珠見那謝夫人臉色憔悴,雙眼無光又發紅發腫,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這種失去至親的感覺,她如今也感受到了,她深知眼前的謝夫人該是何等的痛心。
顧羨之問,“謝夫人,令公子十七日上午時分就和幾位好友出去遊玩,到晚上并未歸宿,為何十九日那天才去報官呢?”
謝夫人道,“清舟和好友去遊玩時偶爾會不歸宿,他們四個人玩的好,有時候去他們家住,有時候來我們家住,但他從來不會連續兩夜都不歸家的,于是十八日那天下午,我讓府裡的下人去找了那天和清舟一起出遊的住在城裡兩位好友,那兩位好友說,他們和清舟在十七日晚就分開了,他們這麼一說,老爺怕出事于是我們就去報官了。”
顧羨之問,“那令公子最近可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最近有沒和其他人發生過什麼糾紛。”
“清舟一個讀書人,為考取功名是兩眼不聞窗外事,哪裡有時間去得罪别人。”,說着謝夫人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哆哆嗦嗦地道,“綁匪都傳來勒索信了,你們怎麼不去查綁匪?”
這時明珠停下手中的筆道,“就是沒有綁匪的信息,才來調查的。”
顧羨之道,“謝夫人莫激動,這綁匪可能是忠和縣的某個陌生人,可能是某個外來人,但也有可能是你們熟悉的人。”
“你什麼意思?”,謝夫人驚訝地問,哆嗦的更厲害了。
顧羨之道,“按照以往我處理過的案子來看,很多綁架案往往都是受害者身邊熟悉的人做的,所以我才問你這個問題,也請你如果知道些什麼請如實告訴我。”
謝夫人道,“沒有的,清舟性格溫順,為人善良,平時裡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
顧羨之道,“那他出事前的一段時間,可有什麼異常之處嗎?比如和之前不一樣的舉動,不一樣的情緒什麼的,”
謝夫人語氣确定,“沒有。”
“我今天要問的就是這些了,謝夫人方便帶我們去看看令公子的房間嗎?”,顧羨之已經起身。
“那你們跟我來吧。”,說完謝夫人帶着明珠和顧羨之兩人出了花廳,走過了一條連廊來到了一房間内。
房中挂有一塊匾額,是'靜心'兩字,明珠看着這屋内全是各式各樣的書籍,心想倒不如說是一間書房。
顧羨之在整個房間内走了一圈,隻見房内除了床褥桌椅之外,均是放的零零散散的書籍,忽然書桌旁一個木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謝夫人見顧羨之的目光停留在那處,便道,“這是官府那邊給我的,是清舟身上的東西。”
顧羨之随即打開木盒,隻見盒内放置着一個繡着牡丹圖案的鵝黃色的精緻荷包,他拿起一看背部還繡了三行小字。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
又打開荷包一看,裡面是一條紅豆手鍊。
這時謝夫人又道,“這手鍊是清舟生前戴的,這荷包是他前幾年去省城求學時我給繡給他的,當時從府衙拿到這手鍊後我就順手把他放到這盒子裡面了。”
顧羨之道,“既然是案發現場的東西,那我要帶走。”
謝夫人回,“拿吧。”
這時有個小厮進來和謝夫人說有客人找她,謝夫人就讓顧羨之自己在房間看,她有事先出去了。
“對了,謝老爺呢?”,顧羨之叫住了謝夫人。
謝夫人一臉愁狀地道,“老爺自從知道了清舟遇難後,傷心過度整個人已經癡呆了......茶飯不思,要麼不睡覺,要麼整日在房間裡面躺着,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沒反應。”,說完哭着離開了房間。
這時來通報的小厮的還未離開,明珠問他,“找大夫看了嗎?”
那小厮道,“請了好幾撥名醫了,但都沒啥用,有些說是撞鬼中邪了,有些說是因過度傷心而導緻的氣血堵塞,畢竟心病還須心藥醫,大少爺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換成誰也是接受不了的。”
明珠看顧羨之在房間又是翻書,又是看床底下到處看,便問他,“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顧羨之道,“沒有。”
緊接着兩人就離開了謝府,打算前往柳家問話。
顧羨之和明珠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并沒有說話,路過一個面館時顧羨之才意識到已到午時,他停了腳步轉身問明珠,“餓了沒有?”
明珠摸了摸肚皮,“有點,那回去吃飯吧。”
顧羨之道,“來不及了,這裡去柳家路途遙遠,去面館随便吃點吧。”
說完兩人就進了面館,和小二點了兩碗素面後,便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面。
顧羨之從坐下後,就拿着那份驗屍單反複觀看,好像能看出花一樣。
等小二把面端上來後,顧羨之才放下冊子拿起筷子吃起面來,見明珠在一旁不動筷子便問,“怎麼了?”
明珠道,“我不吃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