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位婦人站在香爐旁聊了起來,一名身材瘦小婦人開口道,“慧覺大師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多虧他解開了我的心結。”
站在她身旁,一位年紀約六十出頭的老婦人也附和道,“是啊,慧覺大師是真大師呢,前年我侄兒的夢魇就是被他解開的。”
身材瘦小的婦人道,“這事你不是說過了嗎。你那次說,你侄兒出生時被衰鬼詛咒,倒黴了三十年,被大師破解後才時來運轉,還在去年娶上了媳婦呢。”
“對啊,真的神呢。”,老婦人拍了拍自己大腿,“不然真要倒黴一輩子了。”
明珠吩咐小七把顧羨之扶回房間,她則往大殿方向走去了。
明珠随着人群的方向,來到了一間講堂前,此時講堂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堂内一名慈眉善目的方丈正和一位老者在談哈。
明珠問了路過的一名香客才知道,他就是慧覺大師。
等那名老者和慧覺大師施禮告别後,明珠也走了上前和慧覺大師施了一禮了。
誰知明珠剛想開口說話,站在慧覺大師身旁的僧人開口道,“施主有什麼要咨詢的,等下次吧,大師要下山了。”
明珠一臉誠懇道,“大師,我有一個困擾多年的問題,希望你能替我解一解。”
慧覺大師點了點,随即重新進了講堂。
明珠從講堂出來後,便去了寮房下方的院子,那裡有一棵挂滿花枝的玉蘭樹,小七此時正提着木籃子在撿花。
“你撿這個幹嗎。”,明珠問小七。
小七道。“我總覺得我房間香火味好重,玉蘭花氣味清甜,我要撿回去散一散那味。”
“來這裡燒香的人真多,我都看到好多人來來回回了。”,小七問明珠,“他們都沒事做嗎。”
明珠道,“有些人哪怕飯都不吃飽,也會來求神拜佛,為的就是心中有所寄托吧。”
不一會兒後,隻見一位僧人和四五個婦人正往側門那邊走去,看樣子是那位僧人在送她們出寺。
明珠定晴一看,原來是昨晚在寮房前遇到的那方丈。
撿完花後,就和小七去齋堂吃晚飯了,今日的菜色又和昨天的有所不同,雖是素菜,但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今日的主食是湯疙瘩,搭配上香鹹的鹹菜也是有一番風味,讓人食欲倍增,明珠本身屬于食量比較大的,加上最近心結慢慢打開,吃的也多了,比起之前每次在忠和縣吃飯時一臉無味的模樣,這幾天可謂是胃口大開。
顧羨之看在眼裡,看着明珠吃的開心,欣慰一笑,也動起了筷子。
吃完了飯,顧羨之就在小七的攙扶下回了房間,明珠向來有吃完飯散步消食的習慣,她就獨自去其他地方逛了。
已經是日落時分,寺中的香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明珠先後去了天王殿,大雄寶殿,伽藍殿,祖師殿轉了一圈,才返回寮房,走到一樓大院中時,有個小沙彌遞給了明珠一盒祛瘀藥膏,說是給那位受傷的顧大人的。
一進門,之見顧羨之正在練字。
“顧大人真有閑情雅緻。”,明珠把藥膏遞給顧羨之,“說是祛瘀的藥膏,你看下能不能用得上。”
“閑來無事,總不能真的在這裡躺七天吧,得找點事情做。”,顧羨之示意明珠随便坐,“我就不給你倒水,腳不方便。”
明珠湊前去看,隻見紙上寫着李清照的幾句詞,“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争渡,争渡,驚起一灘鷗鹭。”
明珠拿過顧羨之手中的筆,也寫了幾句,“明月别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明珠坐在顧羨之對面,一臉認真地問,“你的字真好看,那你也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顧羨之拿起紙張認真觀看了一番,說了句,“比起我雖然差了點,但是也不錯。”
明珠道,“三分顔色上染坊是吧。”,又拿起顧羨之寫的字,“那我覺得你寫的,其實也很一般。”
顧羨之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我走了,我等會要和小七去後山那邊走走。”,明珠起身開門就要走。
顧羨之站起身囑咐,“不要去太遠的地方了,去後山也得看着周圍的環境,要是沒什麼人你們就下來。”,又故意壓低了聲音,“還有别人問你叫什麼,你記得你叫顧紅。”
明珠道,“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沒。”
顧羨之道,“你自己注意着點,畢竟情況特殊,萬一。”
“萬一出什麼事,你沒法交代是吧。”,明珠自己先說出了那句話,“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