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雨顧不得自己也有傷了,狂按呼叫鈴:“靠!他怎麼會有刀?”
正做緊急處理的解源抽空回道:“不是刀!是他把自己的指甲削尖了!”
“對自己真狠!”
楚瀾雨正暗罵時,卻忽聽得解源切齒道:“……别奪刀!”
這傻逼東西還想搶解源刀!
楚瀾雨剛想着要不要和解源說把“許良新”打暈算了,移眼卻見“許良新”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他大驚:“解法醫你真打暈他了?!”
“沒,”解源道,“應該是他自己失血過多休克了。”
“那消停了就好。”
楚瀾雨剛想出去喘口氣,豈料眼睛還沒移開,那個“休克”了的“許良新”便猝然睜開眼,快準狠地搶過解源的刀,解源白皙的手腕登時流下血來。
報複完解源後,“許良新”又動作迅速地将刀尖反轉,直直沒入他舊傷内!
屋外響起滾輪的聲音,徐正支喊道:“解源,起來!”
解源畢竟是還與“許良新”有甚許舊怨牽扯的,雖說病房内有監控,但如若不快些避嫌,還會多添幾分麻煩。
不過……
楚瀾雨有些訝異地望向徐正支。
他難道和解源認識嗎?前面似乎還提到了解源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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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新”最終成功被送入了搶救室。
楚瀾雨看了看解源那受傷了的手腕:“解法醫,你要不要順便也處理處理你的手?”
解源瞥向他:“我覺得你更需要處理處理。”
“沒事——”楚瀾雨笑道,“有解法醫的關心,我覺得很好……诶……诶?”
解源擡腳就走:“好,那你死吧。”
“為什麼變臉這麼快啊?……”楚瀾雨百思不得其解,“我哪裡說錯了嗎?……為什麼比媳婦還難說話……”
腦中風暴時,迎面忽然來了個捧着藥瓶的小護士。
未等楚瀾雨開口,她先道:“換藥。其實晚八點那會我就該給你換個藥了,但看你跑那麼急……”
楚瀾雨擡手:“我知道了。”他複又指向解源,“他手受傷了,你待會也看看他。”
護士連連點頭。
·
次日。
徐正支已經下令了,說短時間内不能再去見“許良新”,最少也要等他傷好點。
楚瀾雨也估摸着自己休養得差不多了,便辦理了出院。
臨走時,他看着醫院大樓,由衷地想:“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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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市局裡頭不太平。
還沒走進去,楚瀾雨便先聽到了婦人鬼哭狼嚎的聲音:“你們管不管?你們管不管?我孩子都一天多沒回家了!打他電話也打不通!……”
“哎我靠。”
楚瀾雨越過門檻,最先看到的是手忙腳亂的小陳,而後是嘴角抽搐的楊煜綱,最後是一位哭得撕心裂肺的中年婦人。
“這?……”楚瀾雨抓了楊煜綱就問。
楊煜綱見到他便似見到了救星,飛快地領着他跑遠。
待周遭安靜了些許,楚瀾雨碰碰他:“好了,能告訴我幹啥了吧。而且一般老百姓不應該先找派出所嗎?”
“這個是她自己找來的。”楊煜綱大倒苦水,“号得那個慘啊,市局屋頂都要給她掀了。”
他忽然又神秘:“你知道這位是誰的家屬嗎?”
楚瀾雨不甚在意:“哈?總隊長夫人也不長這樣啊。”
“……”楊煜綱揭曉了答案,“唐建國他老婆。”
“我靠?”楚瀾雨有些驚詫,“我剛剛還聽她說她孩子失蹤了……唐建國沒跟來?”
楊煜綱搖頭:“沒來。也不知道幹什麼了。”
楚瀾雨了解完了基本情況,便結束與楊煜綱的講小話,走向外頭。
小陳正苦惱中,見他身影顯現,忙喊道:“楚副!楚副!這裡!”
剛還在哭的婦人一擡頭,“這是你們領導?我孩子失蹤了,領導你管不管?”
楚瀾雨讓她落了座,打算先安撫後她的情緒再說,便溫聲道:“您先别哭了。把您遇到的麻煩和我們說說,我們會盡力為您解決的。”
婦人拿了幾張紙來擦淚,淚勉強止住了,聲音卻還哽咽:“我孩子,他,他失蹤了……我聯系不上他……”
“您孩子叫什麼?”
“……啟達。”
楚瀾雨眼睫上下翻動:“全名是?”
“唐啟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