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伊安上前一步,“我覺得還是要讓萊克西小姐有話說。”他轉過頭朝萊克西擠了擠眼睛。
盧森仰起頭,眼神經過萊克西的時候變了一下。
萊克西知道這是告訴她她該說話了:“既然是來讨論戰術的,那就沒有必要因為我的身份而提前吵一架。”她暗中做了兩個深呼吸,給自己打打氣,但手心還是不停地冒冷汗,“不如現聽完我的想法再決定要不要任用我。”
“那就請你說說你的想法。”一位一看就是位高權重的大臣開口了,他說話的時候整個大殿都是安靜的。
盧森隔空點了一下,地圖從天花闆墜落。
萊克西拿出伊安給她的魔杖——她不知道魔法會不會在緊張的狀态下起作用,但總歸是試一試——點上了地圖上的賽特:“這裡。”她說,“可以開始疏散人民了。”
地圖上的賽特被點亮,一團熒光點由賽特轉移到波利,後面又跟了一團不同顔色的熒光點,寫着“把守力量”。
“根據前線戰報确實他們要往賽特這邊走。”一位大臣挑眉,“但你為什麼要疏散人民?難道不應該加大把守力度,争取把他們在一開始就逼退嗎?”
“不管是要防守還是要撤離,人民安全都是第一要義。”萊克西反駁得輕松,但心裡實際上已經緊張得縮成了一團。
盧森贊許地點了點頭:“斯杜普斯的意思是說,先讓人民撤到波利,再把把守力量轉移到波利,再在波利和他們進行交鋒。”
“大人,請允許我插一嘴。”坐在離盧森最近的大臣說,艾羅在路上的時候介紹他是首席大臣,“我很同意斯杜普斯的意見,可是她終究是一個邪惡的女巫,您想讓人民怎麼聽從她的指揮呢?就算您親自發布這幾條指令,萬一人民知道這實際上是一個女巫的做法,您将怎麼和他們交代呢?”
盧森沉默了,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首席大臣看了萊克西一眼,萊克西覺得她像是被什麼肮髒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沒有侮|辱首席的意思,但艾弗裡看她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她和他在同一個曆史老師的教室上課。
“現在,”斯布魯小姐拍了拍手,“有誰願意為我們回答一下白闆上這個問題?”她敲了敲白闆,上面有一個關于法律曆史的問題。
萊克西在這方面非常擅長——她從來沒在這個闆塊丢過分。
所以她舉起了手。
“萊克西?很好。”斯布魯小姐點上了她的名字。
萊克西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兩個方面的回答,基本上就是标準答案,不是她自吹自擂,她就是那該死的最佳答案。
“非常完美,請坐,萊克西。”斯布魯小姐哼唱道,調子是披頭士的歌,她是一個狂熱粉絲。
有人在下面陰陽怪氣:“請坐,駝背。”
萊克西覺得她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艾弗裡,她甚至還能想象到他眯着眼睛扯嘴角的表情。
這題艾弗裡肯定不會,萊克西很有優越感地想,自從她開始接觸心理學——她那時候就已經開始閱讀心理學有關書籍了——她就學會了不在乎艾弗裡這類喜歡往别人臉上吐痰的□□。
當然如果過分了她也會反擊,比如畢業那一次。
“艾弗裡,不要講話。”斯布魯小姐在講台上說,“這樣很不禮貌,如果再有一次,我們會聯系你的家長。”
艾弗裡的家長是這個街區有名的商人,主街上的嫩芽超市就是他們開的,專門賣生鮮。
雖然不知道他們人怎麼樣,萊克西右手托腮,但如果能管住艾弗裡一段時間,對于整個學校來講,也是一件好事。
“管他呢。”下課了,萊克西去自己的櫃子的路上聽見艾弗裡對自己的朋友們說,“我爸媽從來都不管我。”
他似乎把這當成了炫耀的資本,萊克西鼻子裡重重喘出一口氣,腳步沒有停頓,直接走過了他們。
然後就不知道磕到了誰的腳,她懷裡抱着的書本随着她的摔倒掉了一地。
“我的天,你還好嗎?”有女生從這邊經過,蹲下來幫忙撿書。
艾弗裡和他的朋友們大笑着走了。
“嘿!”女生朝他們喊,“你們都不道歉的嗎?”
“别管他。”萊克西笑了笑,“他們就是一群沒爸的混蛋。”雖然她這個有爸的也沒感覺多好。
艾弗裡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露出他标準的眯着眼扯嘴角的笑容。
萊克西惡心壞了。
所以她對這位首席大臣的初印象也不是很好,雖然他提出的問題在一部分人聽來在理。
但萊克西覺得他就是在胡扯。
“首先,”她聲音微微放大,“我不是邪惡的。”
“是麼?”首席大臣身體有些前傾,“證明你自己。”
萊克西伸出一根手指:“假如我是邪惡的,你現在就不會活着坐在這裡問我問題。”她冷笑一聲,“你們所有人這個時候都已經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