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西當然知道,這不是簡單的追逐遊戲,這是她能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戴斯蒙德的一道防線。
一旦被他們抓住,她很難想象這是什麼結果。他們會炖了她。然後烤了她。
他們的下場不會比甜夫人好到哪去,雖然她承認戴斯蒙德有的時候比其他孩子要惡劣很多,但他和艾弗裡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
她拉着戴斯蒙德就慌忙朝林子裡面跑去。
這裡沒有監控,該死的,這裡沒有監控。
他們沖到一個水溝邊上。
如果萊克西沒有記錯,這裡的水是諾曼俄州大學的一條管道流出來的,她的身形堅決進不去這條管子,但戴斯蒙德就不一樣了,不過萊克西也是不會讓他往管子裡鑽的,之前這條管子就打撈過屍體,一個孩子掉進去淹死了。艾倫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把家裡的整個濾網系統都換了一遍,覺得髒,顯然他不知道這條管子通的是下水道。
“跳過去?”戴茲摸着自己的手臂問她,他的手臂在跑的過程中被灌木劃破了。
萊克西覺得他們跳不過去。
她搖了搖頭:“我記得這邊上有一條船。”艾弗裡他們的腳步開始偏離他們的方向,萊克西松了一口氣。
他們隻需要乘船到弛塔卡爾,那就任艾弗裡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們。
雖然船必然會被卡住,之前萊克西和朋友們玩的時候那條船就被卡過一次,在林德賽路和弛塔卡爾交彙的地方。
她腳下沙沙地走了一段路,戴斯蒙德矮矮地跟在她後面,問了她幾個關于艾弗裡的問題。
“這人純混蛋。”他最後得出結論。
“能讓一個混蛋叫他混蛋,是他的榮幸。”萊克西回答。
戴斯蒙德不願意了:“别這麼說我。”
“找到了。”
在水溝不遠的地方,一條破破爛爛掉了漆的小木船被麻繩拴在樹上,那些樹很高很直,她和朋友們總是喜歡在其中找一個最高最直的拴他們的船。
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一聲怒吼:“找到了!”
萊克西加快了手上解繩子的速度,可越是緊張,她就越解不開那條繩子。
“快點啊。”她小聲對自己說。
啪!
萊克西向前跄了一下,腦袋直直撞在了樹上,額頭被刮出了血,她被壓着回頭,看見華特森正把戴斯蒙德踩在地上,臉塞進泥地裡。
“等着變成泥巴怪吧!雜種!”他大笑着說,“我可是抓住你了!現在你是它!”
萊克西也知道現在把她的手扣在後背上壓着的人是誰,想都不用想,艾弗裡。
“你說,小妞,我要是當着你弟弟的面把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萊克西擡腿一個後踢踹了一腳,他捂着大腿往後退了兩步:“靠,你敢打我。”他說這話的時候舔了一下嘴唇,特别惡心。
然後又被萊克西踹了一腳。
萊克西性格一般情況下很溫和,但現在應該算得上是特殊情況,她的弟弟被人摁在泥巴地裡踩,她自己還差點成為一條犯罪途徑。
她的指甲被自己修成了尖銳的形狀,他們學校當時風靡這個,現在變成了武器,雖然她的指甲不是裡面最尖的,隻是冒了一個尖頭,但也夠了。
她撓了華特森的臉,留下了三道紅痕,其中一道破了皮。
華特森哀嚎一聲,捂着臉,萊克西又沖上去給了他一腳。真希望我現在鞋底都是釘子,她想。
她拉起戴斯蒙德就跑,繩結已經解到一半,她隻是把繩頭抽出來就跳上了船。艾弗裡憤怒地尖叫着追了過來,把住了船尾。
戴斯蒙德回頭看到他們都快要追上來了,對着艾弗裡的手就咬了下去。
艾弗裡嚎叫着松開了手。
船随着水溝的流動快速遠去,之留下氣急敗壞的四個混蛋在辛德公園的樹林裡氣急敗壞。
船很幸運,沒有被卡在林德賽路上,最終停靠在了弛塔卡爾,也就是水溝的尾端。
戴斯蒙德撈起一些水洗了洗臉,泥水滴到了他的T恤上。
“等到你艾倫姨夫看到這些。”萊克西歎了口氣,“我們兩個就一起等着完了。”
戴斯蒙德最終受傷了九個地方,萊克西因為穿着長褲隻受傷了四個地方。
“我覺得不至于。”戴斯蒙德這麼說。
不過最後萊克西還是挨了一頓擀面杖,那是她記憶裡不知道多少次跳窗逃跑,艾倫在她逃跑之後也沒有選擇報警,原因很簡單,他覺得這小姑娘活該。
但他後來也确實私下裡找了艾弗裡的父母,拿了一筆錢,他讓戴斯蒙德把其中的三分之一拿給了斯莫爾先生,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艾弗裡也找了萊克西幾次的麻煩,不過有了上幾次的經驗,他沒敢徹底把萊克西點着火。
“你覺得怎麼樣?”瑪爾法說完了一句話之後問萊克西,“老師?”她伸出手在萊克西眼前晃了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