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西拍了拍他的後背:“那個時候都沒有抛棄你,現在怎麼可能因為三個果塔就對你怎麼樣。”她指的是戰争時期,然後松開他,“我想我們需要嚴肅地談一談。”有關我過度管理你的事情,我這麼說是因為你一定是這麼認為的。
“我不認為是過度。”艾羅突然說,“我是說,你很好,你沒有錯,我也确實應該注意我的牙齒和健康。”
他皺了皺眉,眼神飄向萊克西放在桌上正在熬煮的藥劑。
“我去熄滅它。”萊克西說,“該死,我應該想起來你受不了刺激的味道的。”她吹滅了蠟燭,“但它應該有一段時間才能讓味道散走,如果你不能忍受,我們就去書房。”
“還好。”艾羅努了努鼻子,“不是問題,我應該可以接受。”
萊克西把陽台的門打開,扇了扇味道,又回到了艾羅的旁邊:“有的時候我會覺得你在我這裡太重要了。”
艾羅挑眉,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說,當萊克西以這樣一句話作為開頭的時候他就會不知所措,但幸得萊克西本來也沒指望他說些什麼。
“你也知道我,我總是會有一些這樣的想法。”萊克西接着說,“我不想說我正在對你好,因為你似乎不這麼認為,你似乎——在我眼裡——是在覺得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沒有資格管你這個幾百歲的,因為,就像之前誰說過的,你的資曆比我豐富,我其實更應該聽你的。”
艾羅輕輕皺眉,讓人看不出來,但他确實是皺了,短得像眨眼:“我不這麼認為。”他坐到小沙發上,讓萊克西也坐到他身邊,“這或許是我很少幾次這麼說話,因為我不習慣把這些事情放在明确的地方說。我不是一個喜歡一句話繞圈說的人,當我說我錯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是真的覺得我錯了,不是我在應付你。
“所以,”他看向萊克西,“我下次不會在我們約定的範圍之外再吃甜點了。”
萊克西在他眼裡是亮晶晶的,他很喜歡這樣的人,盡管她有的時候會有一些自我懷疑,自我虛構的缺點,也就是說這些在她看來是缺點,但在任何人看來都不算,但他願意慢慢引導她走出這種觀點,他們有的是時間,還有生命。
萊克西擡頭吻他。
這是她能表達自己情感的,目前看來的唯一方式。
然後她就感覺檢票的機器響了。
她朝艾羅伸出手,被他扣住,她能感知到他們之間的牆變薄了,不止是變薄了,還變透明了,這種情況隻會在她和艾羅身邊發生,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
萊克西感覺自己像是叢林裡的野獸,平時隻是匍匐在溪水旁邊,直到遇見了一隻漂亮的梅花鹿。
梅花鹿在她的爪下不停地掙紮,蛹動,但她不能松手,隻要她松手,就會淹死在溪水裡,或者是餓死。
這完全符合五層需求理論,人需要滿足自己的基本需求才能去看上面的安全感和愛,現在她就是在尋食。
總之,當她撕扯梅花鹿之後,沒來得及吃,就倒在了地上,永夜的伏沙似乎永遠都不會迎來的魚肚白就在眼前。
萊克西第二天是被艾羅摔倒在地上的聲音吵醒的。
她輕嗤一聲,就知道他會站不起來,他從來就沒再這之後站起來過。
“你還可以嗎?”她揉着眼睛,帶着剛醒的聲音問。
“不要這麼說。”艾羅說,“這很令人受傷。”
“一種陳述事實的方式而已。”萊克西指出,“你最好真的能站起來再來和我争辯。”
“多練幾次就可以,”艾羅說,“我現在已經能下床了。”
“事先說好,”萊克西哼道,“我不當你練習的道具。”
她打量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出手幫助他。
艾羅最後還是成功站起來了,他們很快就穿上議員服飾,下樓去吃早餐。
早餐還是一如既往地甜,各種糖漿輪流出現在萊克西面前,她現在嚴重懷疑之前艾羅沒讓這些出現在飯桌上是因為他弟弟在,不能給他一點機會做刺頭。
她看了艾羅一眼,對方在她的眼神下收回了想繼續把糖漿往面包上抹的手。
但是從長廊會議回來,她還是允許艾羅吃了兩塊曲奇,精靈果幹味道的。
萊克西問艾羅下午有什麼計劃。
“店要重新開張,我需要研究兩道新的甜品。”艾羅含糊不清地說,“所以申請兩個甜點名額。”
“允許了。”萊克西說,“我下午要在花房,如果想要找我可以到那裡。”
她的計劃是把孩沒有啃下來的兩種難度很高的藥劑研究出來。
下午的時候她果然就按照計劃的那樣去花房了,那裡有很多種她可能會用到的植物,她現在腦子裡很亂,但她會靜心把這些都弄完。
她一直都很有耐心,給自己時間學習是很重要的,你不可能指望自己看一眼就會了。
像一個真正的花匠,她不斷地把植物從它們的莖上剪下來,假裝自己是在給植物修剪枝葉。
然而,當她把來自北方的一種植物剪了兩支下來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