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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年邊聽邊點頭,随後起身比了個“OK”的手勢,衆人踏着腳圍住萬隊長,聽她安排。
許歸立刻跳下桌,躬着身子跑回二樓。
站在拱門口,她向隊友打了個手勢。
一個女生騎在一個高個隊友身上,手持剛剛撬下來的地闆,猛地對窗砸去!
玻璃窗很薄,被這樣一砸,四碎迸濺在空中。大家連忙抱頭躲避,還是不免被刮傷裸露的皮膚。
厲局宣原本就抱臂站在遠處,現在更是後退一步避開散碎在地上的玻璃渣。她一眨不眨睨向幼稚的隊友,突然,精緻的木偶娃娃面龐繃裂——
“躲開!”
口哨聲同時響徹在二樓!
動靜一出,吵鬧的人群停滞,朝着厲局宣手指的方向轉身望去。
“啊啊啊啊啊!”
“操啊!!!”
這一打眼,原本膠在樓梯口的假人們正向她們爆沖,烏泱泱駛來一座恐怖的黑山!
剛才還樂得嬉戲打鬧的衆人躲避不及,被假人沖得四分五散,它們抓住了她們!
假人的力氣非常驚人,一旦被束縛,再動彈的話會被絞得喘不過氣。被絞住的人手腳在假人身上亂蹬,但這些假臉面色不變,帶着人往回走。
之前那個高個男生掙紮中,又翻過栅欄,懸在空中,隻有手臂被假人抓着!
“你别松手!”男生戚戚對女童假人喊道。
女童假人僵硬地歪頭,像個關節木偶在思考,随後松手,讓他掉下去。
倒地的男生蜷成一團,顯然摔得不輕……
十一個人現在隻剩五個,躲在四樓最裡面的角落,驚魂未定。
“它們過不來。”厲局宣呼氣。
它們隻能靠近被砸碎的窗戶前。
*
許歸一哨子引來許多假人,她害怕催淚|彈再次發威,心一鐵踩在欄杆上一縱躍,抱着柱子滑下去。
柱子很滑,她根本抱不緊,滑倒三分之二就掉下去,仰摔在地上,很疼,但沒有大礙,還能站起來跑。
許歸翻身爬起來,沒跑兩步,樓頂的窗戶“唰”又變回普通的窄窗。
她立馬轉身尋找假人的身影,它們停止了追擊的動作,重回低頭默哀的姿勢。雙眸空洞無神,同雕塑一樣,隻有凸起的眼球,沒有瞳仁。
教堂陷入古肅、甯靜。
萬年年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同隊友們對視一眼,咽了口唾沫,用力點頭。蹑手蹑腳向前面試探着踱步,在被桎梏的隊友前停下……她掰不下來。
被假人綁架的學生還有心思開玩笑——
“從軍訓吓到現在,本可好像已經just so so了……”
“母單一輩子沒和人肢體接觸,這是第一次被死死摟着,它好愛我!”
“嘶,死也值了!”
“不要啊,我不是拉拉!”
“我也沒有ltp啊崩潰!”
“其實你們細看,這些假人長得都不錯嘞!别管了,all in吧!”
“呃,這算制服play嗎貝貝們?”
“教堂還蠻禁忌嘟!”
“中國人說中國話!别顯擺你那臭……”
“哎呦!能不能先别管她們了,我要摔死了!誰來扶我一下?!”掉在三樓的男生蜷成蝦米狀,很崩潰的嗓音。
“哦哦!對不起!”其他幾人像是才想起他,連忙跑下樓幫忙。
許歸先一步把男生扶起來,交給後來的幾人:“别浪費時間,你們快回去,趁現在把所有窗戶打碎!”
“好!”
“快點。”
“好的!”
許歸在三樓,一動不動看向空白的牆壁,眼眸泛冷。
“唰!”
浮動的壁畫瞬間出現在許歸眼中,她轉回頭,與剛拿起地闆磚的隊友們一下一上,面面相觑。
中場時間這麼随意嗎?
又笑不出來了……
五彩玻璃窗閃着陽光,很夢幻。被打碎的窗戶隻留漆黑,漆黑這個顔色詞并不恰當,那是人形容不出來的顔色,隻留…虛無。
路數應該沒錯。
許歸又站上高椅凳,萬年年又趴在地上,她的臉上又新增了一道玻璃劃出的長痕。另有三人去幹擾假人,還有一個傷患在地上哎呦哎呦。
一旁的厲局宣俯身,語速很快:“這樣,我們五個爬上去用身體擋住窗戶,你在二樓看,一個個試,不打碎的話應該安全些。”
許歸餘光看見假人扯着掙紮的隊友下樓梯,時間不多了……
“不用這樣麻煩。”
“?”
“腰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