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和她握了握手,謝靈兒便笑了,眯起一雙彎月般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身上有種讓人很想親近的氣質。
三人介紹完,桑落也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是桑落。”
“看來你們已經相互認識了,那你就留在這裡慢慢熟悉環境吧,桑落小同志,我先下去了。”
冉姐放心地離開了,替他們關上了門。
和不苟言笑的廖隊不同,馬識途要友好得多,他對着桑落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角落裡一張擺滿雜物的桌子:“桑落,你就坐這裡吧。”
桑落點點頭,還沒等她走近,袁小虎就搶先一步幫她清理起了桌上的雜物,謝靈兒也主動端來一盆水,用抹布幫桑落擦幹淨了桌椅。
沒幾分鐘,一套幹淨的桌椅就出現在桑落眼前,她的“謝”字還沒說出口,袁小虎就抓起她的手腕,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桑落低頭一看,那竟然是一枚水煮蛋,她疑惑地看着袁小虎,袁小虎得意地笑了:“還沒吃飯吧?我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沒吃早飯,不吃早飯可不行,不吃早飯會暈的,幹咱們這一行,身體最重要!”
說着,袁小虎打了個飽嗝,桑落這才意識到空氣裡那股煎餅味是哪來的,大家全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袁小虎還想說話,謝靈兒搶先一步把桑落拉了過來,貼心地對她說道:“你别擔心,刑警隊比較照顧咱們女生,女生進來了一般是做文職,負責處理案子相關的文件,有時候要錄口供,基本上不用出現場,也不用面對屍體,你不用害怕!”
謝靈兒的話雖說是好意,但是在桑落聽來卻有點刺耳,所謂的“照顧”同時也是一種限制,默認了女性無法參與一線行動,隻能做些輔助工作,既然已經進了警隊,桑落當然不會甘心隻是做輔助工作。
“如果我說,我想出現場呢?”桑落大膽問道。
袁小虎哈哈大笑起來:“小師妹,你還是歇了這條心吧!就比如說昨天那案子,一個竊賊犯案後逃跑了,我和師父一路從城東追到城西,最後那個小賊想跳河逃跑,我直接跳到河裡把他撈上來了,你有這能力嗎?”
桑落也知道論體力她比不過袁小虎,但她說道:“破案不止靠體力,也要靠腦力,讓我參與案件調查,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思路。”
注意到桑落眼裡的堅毅,馬識途的臉上露出一絲賞識,袁小虎還想說些什麼,馬識途攔住了他,然後對桑落說:
“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以後如果有合适的案子,我會帶你一起出現場。”
桑落大為驚喜,她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馬識途這麼民主,她心裡默默對這個師父多了幾分好感。
袁小虎撇撇嘴:“你隻是還沒見到現場罷了,等你看到那些屍體啊鮮血啊什麼的,估計就哭着喊着要轉文職了。”
桑落沒有和他争,隻是說:“你等着瞧!”
今天三隊沒有接到新案子,桑落用一整天的時間翻看了三隊以前處理過的舊案子,看到最後她有些失望,原來三隊以前處理過的案子都是一些案情簡單的案件,嫌疑人清晰明确,三隊隻是負責抓人而已。
謝靈兒給她解釋了一下,三隊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刑警隊的老人帶新人,三隊隻成立了一年,是在她和袁小虎入職時成立的,因此三隊還有個别稱叫“新人隊”,警隊本來就沒指望這支“新人隊”能幹成什麼大事,隻想讓他們幾個新人盡快熟悉工作,因此分給三隊的都是些簡單易破的小案,而那些疑難案件都交由一隊二隊了。
桑落很是失望,這樣一來她根本就接觸不到那些有難度的大案,她的推理能力也派不上用場了。
她的微表情被馬識途盡收眼底,馬識途喝了口茶水,什麼都沒有說。
下午六點,同事們都下班了,桑落還留在公安局的檔案室裡,這裡存放着警隊曆年來破獲過的案件,其中有不少疑難案件,雖然桑落接觸不到,但是能學習學習也是好的。
桑落看得着迷,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九點,手機傳來響聲,她接到了師父馬識途的電話:
“喂,桑落,你在哪裡?”
桑落立刻說:“師父,我在單位!”
馬識途那頭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很好,現在下樓,我的車就在單位樓下,今晚有案子,帶你出現場。”
“收到!”
桑落幾乎激動到失語,她挂了電話,飛快地跑下樓梯,手心激動得微微冒汗——她終于接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