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桐忙活的時候,身後的幾人已經差不多将彈幕問題回答了個遍。
此刻或是明顯地眼巴巴看着雲桐。或是隐晦地用餘光打量着。雲桐又在衆人的目光中獲得了一種神奇的虛榮感,好像自己是什麼名揚天下的大廚。
連帶看着留給自己的那根肉串都順眼多了。雲桐鼓起勇氣,一狠心咬了一口。
咦?
鮮美的肉汁在嘴裡爆開,火候剛好,肥瘦相間。雲桐美得幾乎都要閉上眼睛好好享受,可突然她又警覺起來。自己這串不是烤焦的嗎?
等等?
烤焦的那串去哪了?
一旁的謝明溪正對着面前的肉串眉頭微蹙。自己早就看到她将那串肉串單獨放開,也不知道存的什麼壞心思。不過,自己巧妙地将那肉串調換過來,若是她想趁機下毒或者害人……自己便要當着這天下直播的面,揭穿合歡門的陰謀!
謝明溪在不起眼的角落用劍氣擱下一小塊肉來,又用一枚手掌大小的靈器喚出一隻小巧靈活的毒鼠獸。
這是禦獸宗所産。毒鼠獸百毒不侵,以毒為生,但馴化之後會用點頭搖頭區分有無毒性。出門在外若是沒有醫修随行,多常備此靈物。
謝明溪将肉塊遞去,毒鼠獸隻嘗了一口,就将肉狠狠“呸”在地上,甚至還幹嘔了幾口。
怎麼回事?毒鼠獸不僅沒有對毒性做出回應,還一副幹嘔的模樣……
難道這肉串中的毒性,就連百毒不侵的毒鼠獸都遭受不住嗎?回想起先前這合歡聖女随身攜帶蒙汗藥的行徑,謝明溪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思及此,劍修神情一凜,“蹭”的一聲拔劍出鞘,寒光凜凜的長劍一下就架在雲桐的脖子上。
還沉浸在肉串美味中的雲桐驚得嘴裡的肉塊都掉了:?!
順着謝明溪的長劍,她用餘光看見了謝明溪面前的那串肉上明顯的焦痕。
啊!那串肉怎麼陰差陽錯到了這尊大煞神的手中?
現在,他難道因為自己烤焦了就要賜死自己嗎?
“你對肉串做了什麼?”
“烤焦而已!罪不至此啊啊啊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将餘下四人和附近的導演組都驚得一愣。
“合歡聖女!心思歹毒!将我們聚集在此處!就是為了下毒謀人性命!”
“冤枉啊……”雲桐對這莫須有的罪名簡直欲哭無淚。
“你若是冤枉,如何解釋毒鼠獸的異常?”
“毒鼠獸?”另外四人聞言也紛紛圍到兩人附近。
醫修習華走到謝明溪身邊:“什麼下毒?你把話說清楚。誰是誰非,大家自有評判。”
“先把劍放下!诶呀!打打殺殺像什麼樣!”瑤瑤急得貓耳亂晃,急得都快忘記恐懼,直接上手去掰謝明溪的手了。
“若合歡門真如你所說蓄意害人,相信九州同修都不會放過她。先把劍放下。”正義判官習華再次出聲。
在衆人的勸說下,謝明溪終于将泛着寒芒的長劍暫時收歸鞘中,隻是青筋微突的手依舊緊握劍柄,似乎随時準備将人就地正法。
“我早先就看她特意将一串肉單放着,便起了疑心。我将這串肉拿來,用毒鼠獸試毒,沒想到毒鼠獸直接将肉吐了出來,還一副幹嘔的模樣!”
謝明溪指着一旁的雪團子:“隻怕是連毒鼠獸都吃不消的毒才會如此!”
“怎麼可能!我根本沒有放什麼毒!我怎麼知道你這小老鼠什麼情況啊!”
“那你怎麼解釋這串肉?還特意挑出來單獨存放。若不是我有心拿過來試毒,你究竟想害什麼人?”
雲桐聽着謝明溪莫名其妙的指控,簡直被氣得忘記了害怕。她憤憤跺腳,大喊出聲:“那串肉不過是烤糊了而已!我單獨存放本就是想留給自己!”
“都!怪!你!
要不是因為你回答彈幕的時候非要打擾我烤肉,我根本不會烤焦!
還有我分明将這串肉單放準備留給自己,你卻連一串烤焦的肉串都要偷!”
将心中的憤懑一股腦喊出來,看着滿場的怔住的寂靜,雲桐才開始後知後覺地害怕。
自己是瘋了嗎?居然敢對謝明溪這尊煞神大吼大叫。
就在她畏畏縮縮想用腳趾摳出一個地下室将自己藏起來的時候,習華突然出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衆人看着她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捧着小鼠團的樣子,紛紛正色等着專業人士的宣判。
“這串肉确實沒有下毒,隻是烤焦了。
至于這隻毒鼠獸幹嘔,可能單純是因為……
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