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溪清晰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似乎是因為衆人目光的炙烤,白似積雪的皮膚也微微泛起了微紅,暴露出那張看似平靜的面孔之下的幾分不安。
“嘩啦——”
在衆人因為震驚紛紛屏住呼吸的安靜中,樓憐水手中瓜子落地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明顯,。
似乎是被這一聲驟然驚醒,衆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
扶妄淬了毒的舌頭在口中打了個滾兒,最終隻是滿眼驚歎地奚落了句:“想不到正義凜然的劍修,也有如此國色天香的一面。”
話音剛落,扶妄就看見那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對着自己橫起了手中長劍,隻得悻悻噤若寒蟬。
可謝明溪威脅的了眼前人,卻沒法順着直播對圍觀的觀衆一較高下。
【我靠,突然懷疑自己的性向】
【嗚嗚嗚我怎麼吃這麼好】
【啊啊啊啊啊美貌殺人事件】
【守護最好的謝公主!】
謝明溪一邊用威脅的目光掃視着衆人,一邊極其不自然地将小臂搭上雲桐攙扶的手上,施施然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六位嘉賓就坐後,引導弟子先在宴會廳的牆上挂上了一面記錄着各組嘉賓兩期戀綜到目前為止的積分情況的展闆。
上一期的比拼有才藝表演、“山神的祝福”,這一期剛剛經曆了“公主與侍衛”,根據展闆顯示,每輪比試的魁首都積2分,其次1分,最末0分。
雲桐睜大了眼睛關注着展闆,不出意外,看到了自己和謝明溪位列榜首的排名。除了山神的祝福這一輪謝明溪丢失了信物,剩下兩場比試,他們組都獲得了第一,以4分巨額高居第一。
其後的樓憐水扶妄3分,習華瑤瑤2分。
雲桐感受到了來自另外兩組的壓力,隻覺得第一的寶座随時會被奪走,瞬間正色地看向引導弟子,等待這一輪新任務的發布。
三枚玉玦被分别送至三組嘉賓的手中:“宴會即将開始,請諸位公主與侍衛認真學習盛裝舞步,以備明日午宴時的表演助興。
提示:最早學會并完整彩排,将獲得越高的名次。至午宴還未學會的搭檔,本輪遊戲不得分。”
雲桐躊躇滿志的神情在一瞬間凝固,随後緩緩轉向了身旁盛裝的謝明溪。
如果謝明溪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男扮女裝,結果還沒有獲得積分,他會不會找自己報仇啊!
謝明溪對即将發生的一切尚沒有一絲察覺,猝不及防對上雲桐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
合歡門的男女雖說在修真界的名聲算不上正經,但若論起琴棋書畫,歌舞才藝,卻也算是美名遠揚。
此般妙人,修真界明面上人人避之不及,背地裡卻人人趨之若鹜。
瑤瑤和樓憐水隻将玉玦掃了幾眼,便已識其要領,帶着搭檔開始拆解動作。
謝明溪見雲桐遲遲沒有接過玉玦,隻她當胸有成竹并不着急。他将神識送入玉玦,隻粗粗預覽一遍,舞步動作便記了個七七八八。
比起那些晦澀難懂還需靈力輔佐的劍招,單純的舞蹈動作反倒顯得平平無奇了。
心中有底的劍修将玉玦遞給了雲桐,給她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自己不會拖她後腿的。
雲桐方一伸手,就不慎将玉玦弄掉了地上。她扯着嘴角對謝明溪勉強地笑了一下,才彎腰撿起,終于将神識沉入玉玦之中。
看着玉玦中婀娜多姿的兩個小人不停地示範着,雲桐隻覺得兩眼一黑。
什麼托舉,什麼下腰,什麼迅速旋轉的動作,美則美矣,可雲桐在過往二十年中從來都屬于肢體不協調的那類,做廣播體操踹到前面的同學,集體舞左右弄混跑出隊列……
沒想到穿進修真界還要面臨如此挑戰,這,這,這是她雲桐一個肢體不協調的女大能學會的嗎?
在謝明溪充滿期待和鼓勵的眼神中,雲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學着玉玦中侍衛的第一個動作——
一個高踢腿掀翻了謝明溪的座位。
迅速閃避到一旁的謝明溪:……?
什麼意思,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自己若是學不好,這椅子就是自己的下場?
謝明溪面色肅然地對着雲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的,随後就翩翩然模仿起了女步。
水袖随着舞步的動作在手掌翻覆間化為一朵又一朵活靈活現的花。
雲桐回憶着玉玦中的動作,手忙腳亂地跟上男步。
謝明溪剛想将手中的水袖遠遠抛出,忽然被雲桐直接握住雙手,動彈不得。
他微微垂眸,斂下眼中不合時宜的雀躍:為何大庭廣衆之下忽然與他這般親密。這,不好吧……
純白輕紗裙擺翩跹,謝明溪踮腳踏着窈窕的步伐若即若離。忽然一個轉身,綁着鐵甲的胳膊掄起渾圓的弧線就往他臉上招呼。
他微微蹙眉:她莫不是在使什麼性子,難道自己在不經意的時候惹得她心有怨怼?
舞至高潮,節奏轉急。謝明溪腳下加快,按照玉玦中的示例,謝明溪足尖輕點一躍而上,扶着雲桐的肩上的鐵甲在半空中擺出一個極需柔韌度的高難度舞姿,随後順勢落進雲桐的懷中。
雲桐看着謝明溪急中帶穩的舞姿,頗有一種對方在雙人舞中開自助的喜感,自己從手忙腳亂什麼都慢半拍漸漸過渡為一種平和地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