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熱的目光中,謝明溪抿着唇,最終點頭首肯。
隻有悄無聲息通紅的耳廓暴露了主人的心慌。
【不是!什麼情況啊!】
【謝明溪怎麼這麼偏心合歡門的人?】
【你以為是在幫樓憐水?】
【呵呵,小情侶的情趣罷了】
【我不相信!他一定是心疼扶妄!四大宗門!情比金堅!!!】
下一瞬,雲桐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謝明溪緊随其後。
劍冢本就是古劍前輩的道場,在此栖息千萬年,它對地形的熟悉遠甚于雲桐這樣的外來者。
謝明溪輕輕從後将手搭上雲桐的肩膀,指了不同于古劍逃竄的另一個方向:“這兒,近。”
雲桐點了點頭,便無條件地跟着謝明溪踏上了一條看似南轅北轍的路。
但是沒一會,兩人便聽見樓憐水和古劍前輩的聲響便越來越近。
“古劍呐,你看你這樣光秃秃的是不是不好看?”
“我們人類都喜歡戴頭繩,纏腰帶,你劍柄上什麼都沒有,有損你的威嚴呐!”
“像您這樣的劍,若是配上那華貴的劍穗,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劍修呢!”
樓憐水一邊氣喘粗粗地追着古劍前輩,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降。
可誰料,在前面一騎絕塵的長劍根本不受誘惑,奔逃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地停留,口中還憤憤不平放着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狠話:
“狗屁!那劍穗就跟狗鍊子一樣,那些劍修最愛給佩劍帶上,一點都不自在!”
聞古劍此言,震驚的不僅是在場的幾位,彈幕也停頓了一瞬,炸出來一群劍修。
【難怪我挂一個劍穗丢一個劍穗,原來我的劍是這麼想的】
【可我明明就是喜歡它才挂的劍穗,它曲解我!】
【诶,為何我的佩劍偏偏喜歡各式劍穗?】
【前面的,可能你的佩劍愛當狗吧】
【……】
一旁的雲桐扭過頭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劍修手中的佩劍,果然劍柄上光秃秃的。
“澈風劍說它不喜,我就不曾挂劍穗。”
雲桐還是第一次聽說謝明溪的佩劍的名字,這些和小說主線沒有太多關聯的信息,她在穿書之前也沒有過多留意。
“你就叫澈風劍,真好聽啊。”
雖然這把劍以前對自己算不上友好,可是今天早些時候,自己還站在這把劍上體驗了一把禦劍飛行呢!
雲桐試探性的和澈風劍打招呼,澈風劍輕輕地震動了幾下,似乎也在回應雲桐。
就在雲桐緩緩睜大眼睛,想繼續和澈風劍互動的時候,澈風劍忽然被謝明溪“嗖”的一下帶沒了影。
雲桐:……?
謝明溪一邊沖上前去從另一個方向堵截古劍,一邊在風中留下一句不形于色的告誡: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
起碼也不該單單分神給一把劍。
雲桐匆匆應了一聲,從第三個方向朝古劍包圍過去,從自己的指尖展開靈力,在自己的方向形成一道靈力的屏障。
左前方,樓憐水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右前方,謝明溪手執澈風劍欺身而上。
古劍前輩發出了“誓不當狗”的壯烈嚎叫,抱着和諸位小輩一決死戰也要捍衛自由的心理,在半空中劇烈地抖動起來。
眼見着周圍靈氣都在向它彙聚,雲桐撐出的屏障也蔓延起道道裂痕,她心中暗道不好,這恐怕是開大的前奏了。
回想起之前扶妄和謝明溪的慘鬥,雲桐呼吸亂了一瞬,這次萬一又有誰被這位古劍前輩控制……
不行!
若這次受控的是樓憐水還有的救,可若是謝明溪受控,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招架不住。
她來不及細想,直接将手頭的靈力收起,飛快地從袖口扯下了一道布條,沖向謝明溪就将他空着的那隻手包成了木乃伊。
謝明溪猝不及防看着纏在自己手上的紅布條:……?
正準備将自己塞進謝明溪手中,控制他大殺四方的古劍:……?
古劍本來蓄勢完成沖到了謝明溪的面前,可如今天資異禀的劍修一手是與自己意念合一的本命佩劍,另一手被布條包得握不了劍。
于是隻能身形一轉,沖進了謝明溪身旁的雲桐手中。
乍一入手,雲桐隻覺得鎏金劍柄在手中滾燙起來,随着靈力從劍身傳遞到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全身也不受控制地對謝明溪像模像樣地揮出了一招一式。
剛開始和謝明溪對招,雲桐還有些緊張,畢竟自己一個沒摸過幾次劍的人,如何能招架的名聲在外的天才劍修。
可是在古劍前輩的幫助下,自己居然也能和他戰得有來有回,甚至穩居上風。
眼看一劍就要刺向謝明溪的喉嚨,雲桐這才在新鮮勁之餘産生了幾分緊張。
他他他,他不會以為自己居心叵測,故意利用古劍前輩,公報私仇吧!
看着劍修一次次接招時揮出的長劍,雲桐後知後覺地幻視了原小說中自己被一劍穿心的結局。
雲桐手下淩厲依舊,面上卻是一片慌亂之色,口中話都說不利索了:
“謝謝謝明溪!你快躲開啊!”
劍修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過,可擡眼便看見古劍帶着雲桐方向不改,要沖着一旁的石壁沖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