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咳咳,懂的都懂】
【期待下一組!!!】
【期待謝明溪和雲桐!】
很快,衆人視線的中心轉移向候在一旁的雲桐和謝明溪。
雲桐側過目光,小心打量着先前情緒激烈的謝明溪,也不知道這位到底能不能和自己配合完成懲罰環節……
畢竟,自己可是有在這個環節花了心思的。
夜幕的裡燈火倒映在謝明溪漆黑一片的瞳孔中,身邊的少女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寬心。
掌心濕潤的溫度向不動聲色的劍修傳遞着。
他這樣沉疴滿身的人,好像一滴孤獨的濁水,也在這一瞬間被人短地拉進了暖融融的汪洋。
他抱着此刻歡喜可能是最後一晚的相逢的心理,珍重地收斂起所有的鋒芒,隻将笑意盈滿雙眼以作回應,輕輕回握緊了雲桐的手,向前一步。
【嗷嗷嗷嗷,有沒有人覺得今晚的謝明溪看起來特别溫柔?】
【同感,我都不敢往下看了】
【甜得我已經忍不住開始尖叫了】
手指餅幹在雲桐手上,烤得焦黃,甜香四溢。
不及她的手指好看。
謝明溪在心中暗想。
手指餅幹一端被雲桐銜在了口中,輕輕叼在瑩白的貝齒之間。
在雲桐眼神的授意下,謝明溪微微俯身,銜起了細長餅幹的另一端。
乍一入口,謝明溪隻覺得口幹舌燥,方才餅幹被雲桐拿在手中的畫面不住在腦海中飛快地倒映,令人頭暈目眩。
另一端的雲桐稍微調整了一下餅幹入口的角度,連帶着謝明溪口中的一端也跟着搖晃了一下。
圓潤的餅幹頭在他口中輕巧地撥動着舌尖。
隔着一截細長的餅幹,他們唇齒相抵,隔空共振。
雲桐見一旁的弟子示意,于是微微點了下頭,便開始用牙齒咬下自己這端的餅幹,入口酥香。
和自己幾乎臉貼着臉的謝明溪耳廓微紅,眼神飄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細長的餅幹傳遞着謝明溪那端的動靜,雲桐同樣能夠感受到他唇齒的每一次收緊,舌尖的每一下撥動。
手指餅幹越來越短,兩人的臉龐越挨越近,雲桐甚至能夠感受到不苟言笑的劍修口中急促的喘息,看見他額角沾染薄汗後打着绺兒的碎發。
到最後,雲桐的視線中已經不剩什麼無關緊要的旁人了。目之所及,僅剩自己面前,謝明溪阖上後仍輕顫的眼睫。
雲桐舌尖一卷,最後一點餅幹也盡數入口。
謝明溪隻覺得唇齒被輕快地撩撥過,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雲桐的身形卻已輕盈地退開。
四周人聲鼎沸,掌聲,尖叫聲,起哄聲轟鳴。
可獨占他心頭的,卻是心弦被輕撩的餘韻,激蕩着滿身舊疴死水。
雲桐吃完了餅幹,舌尖不自覺地在前牙上頂了頂,似乎想用更激烈的摩擦止癢。
謝明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能感受到,那束目光如有實質般的,在自己唇邊打着轉兒,随着自己抿唇的動作似乎還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绯紅的雲霞染上雙頰,在夜幕之中不算明顯。雲桐似乎是害羞地垂下眼眸避免直視,手中飛快地斟起後面要用到的交頸酒。
羅袖輕顫,酒液輕晃。
謝明溪的視線被一盞小小的酒杯阻隔。
“該喝酒了。”
雲桐将酒盞端至謝明溪的面前,等人接過後,才為自己斟滿了酒液。
交頸酒,儀式同新婚之夜的合卺酒别無二緻。隻是作為一個戀綜節目的懲罰環節,改換了一個名頭罷了。
雲桐仰面望向自己面前的少年,恍然間已經難以将這個活生生的謝明溪在等同于原書中那個不近人情、殺伐果斷的龍傲天男主畫上等号了。
她看過大半的書中劇情,從未見他流連過女色。
可如今,她卻要和原書中将自己一劍穿心的仇敵氣息相擁,交頸共飲。
她說不清自己穿越過來,将《心動的修真界》拍到現在,是否已經拯救了自己的命運,也不知道自己還會給原書的劇情帶來怎樣的影響。
可是這一刻的缱绻的晚風真實地溫暖着她的臉頰,少年人的胸膛,震如擂鼓。
為了讓雙方執酒的手環繞過彼此的後頸,雲桐和謝明溪站得極近,幾乎是貼在一起了。
兩顆轟鳴的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以同一種節律應和着。
謝明溪今日的烏發同往日一般梳成高馬尾,發尾在雲桐皓白的手腕上若即若離。
她忽然想起自己晚上的時候,隻是用一枚荊钗簡單将頭發挽在腦後,也不知那根并不鋒利的發簪會不會硌着他。
就像是給心中一時的忙亂找到了理由,她一定是因此而心律失常。
雲桐急匆匆地就想将頭後仰,詢問謝明溪是否都需要自己将發簪先行抽下。
可又被一隻溫暖的的手止住了自己腦袋後仰的動作,額角似乎也擦過了一抹柔軟。
“怎麼了?”
兩人緊緊相擁的姿态中,雲桐看不見謝明溪的神色,隻能感受着謝明溪說話時胸腔傳來悶悶的震動。
“我擔心,發簪會不會妨礙着你。”
“不會。”
暗啞的聲音傳來,提醒着雲桐解決了顧慮。可失衡的心跳卻沒有因之落回平緩,反而一下一下,似乎要從體内用力撞擊着緊挨着自己的另一具身軀。
她感受到環在自己腦後的那隻胳膊一緊,接着一聲飲酒的聲音傳來。
她也趕忙踮起腳尖,将酒杯送至唇邊,一飲而盡。
“我喝完了,你呢?”雲桐急忙退開,像是給謝明溪展示着自己的空杯,又像是急着确認什麼。
謝明溪将酒盞倒置,沒有一滴酒液還能滴落,嘴角隐隐殘留着酒漬。
這是他第一次行如此酒禮,如無意外,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他大約是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真正大婚時候的模樣了。
從前從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可經此酒禮後,心中竟然也會有幾分空落落的遺憾。
所有人都當這個懲罰環節像一場玩鬧的遊戲,可在這個瞬間,一眼将自己餘生望斷的劍修,竟然生出幾分假戲真做的隐秘歡愉。
他長久地凝視着面前的雲桐,一言不發,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夫君,眉眼溫柔地打量着自己剛過門的新娘子。
真美。
他頭暈目眩,幾乎要溺死在今晚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