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将扶妄整個人旱地拔蔥般抱了起來,更是一個發力,兩人的身形雙雙天地旋倒。
扶妄隻覺得自己的腰身宛如被鐵鉗夾住一般,恨不得勒得髒腑都要移位。
而樓憐水一手緊緊箍住自己,另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撐住了地面。
任務完成。
扶妄已經說不出話了。但他還不能翻臉走人,因為此刻他的鏡面上,也有一條懲罰任務。
即使遭遇了樓憐水的如此對待,他也說不出半點怨言,因為很快,他也要被迫禮尚往來了。
迎着樓憐水一轉眼又變成眼含秋水的作态,扶妄也是絲毫不講人情地将人一把薅來,配合完成各種高難度動作。
盡管兩人答對的問題寥寥無幾,卻意外吸引到了諸多觀衆的點評。
【雖然八卦是人之常情,但是看樂子更吸引人】
【我甚至關注點都不在謝明溪身上了】
【來人啊!接着是奏樂!接着舞!】
【好看!朕愛看!多來!】
*
那邊的雲桐,摸索出了語焉不詳的破局之法,整個人更加如魚得水起來。
不僅挽回了倒欠負分的局面,甚至一路框框進取高歌猛進。或許是因為叩心鏡本就與個人經曆相關,雲桐的大部分生活都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單純生活中,不怪口心境上來第一個問題就是簡單的“你喜歡青椒嗎”。這與修真界習以為常的血雨腥風總是大相徑庭,自然也沒有那麼多正惡、生死的叩問。
隻是在中間偶爾由于過于含混而失誤的時候,才要再次接受懲罰任務。
雲桐定睛一看,隻見鏡面上赫然寫着:“請玩家繞宗跑十圈,不可使用靈力。”
雲桐簡直瞳孔震驚,救命!偌大一個禦獸宗,不用靈力跑二十圈,那得費多大勁啊!
這簡直堪比她以前世界的馬拉松!
但是沒有辦法,雲桐深知,自己注定是要在積分的鞭策下,凄凄慘慘地完成這項任務。
跑到第一圈的時候,雲桐仿佛重回八百米的跑道上。
跑到第五圈的時候,雲桐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整個人好像在雲端上翺翔。
跑到第十圈的時候,雲桐覺得自己好像一根不受控制的鐵釘,釘在地上就輕易拔不出來了。
【忽然笑不出來,因為想到我剛入門被師傅罰跑的經曆】
【說多了都是累】
【唉,修真一事本就如此,要吃得苦中苦】
她隻能氣喘籲籲地跑跑停停。不知不覺間,她似乎繞到了禦獸宗某個偏僻一角。雲桐本來沒多注意,此刻她正因為喘氣太急,喉口火燎燎地痛了起來,她甚至嘗到了一點血絲味。
可是跟在她身後的隻有一枚施加了追蹤法術的留像石,沒有其他人。
萬般無奈之下,她唯有四處打量有沒有禦獸宗的人在附近往來走動。可這一看,她才注意到,此地不僅房屋稀少,更是悄無人煙。
雲桐想找人讨碗水喝,可四下無人,她便也隻好偏離既定的軌道,朝着零星的屋舍前進。
不知為何,她在此地莫名其妙感覺到一種古怪的氛圍,明明寂寥無聲,卻似乎有什麼危險潛藏在暗處,緊緊盯着自己。
隻是口渴難耐,雲桐隻硬着頭皮加緊了腳步,想着早點讨碗水便能早點離開。
終于在一扇荒蕪破敗的屋門前站定,雲桐湊上前去。木門上的疤痕像是窺探着來人的眼睛,深邃而詭異地注視着來人。
雲桐有些戰戰兢兢地敲響了房門,可敲了幾次三番,屋内都沒有人應答。
難道是一間荒廢的屋舍?雲桐又将屋門打量一遍。、破敗至極的門後似乎隐隐能感知到靈力的流動。而就在她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滾!”
雲桐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卻不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從門前矮矮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也就是這一聲響,令屋中凄厲的女聲停了下來。
“你不是他!你是誰?你是誰?
救救我放我出去!”
雲桐不由心下一驚,自己這是撞破了什麼禦獸宗的辛秘嗎?
更何況,那枚直播的留像石還緊緊跟着自己呢。
雲桐視線不自覺地尋找着留像石,卻不想看見一向透亮的留像石竟然在此地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
怎麼回事?
雲桐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她深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她下意識地咬緊了嘴唇,也顧不上什麼口渴了,連滾帶爬就要朝外逃走。
卻不想就在此時,身邊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雲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一道巨大的陰影從身後籠罩了自己。
就算再遲鈍,雲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她沒來得及回頭,便就地一閃。
下一瞬,自己方才站的地方,木階便被腐蝕了一個巨大的洞,白煙混合着灼燒的怪味緩緩升騰。
雲桐逃過一擊,這才看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遊弋來了一隻三頭巨蟒。
此刻三枚高昂的舌頭正陰森森地自上而下俯視着自己,森寒的獠牙上還反射着毒液的光亮。
禦獸宗内,怎麼會有妖獸膽敢如此作祟?雲桐來不及細想,卻也隻能在那三頭蟒的攻擊下狼狽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