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姚惇将一根手指豎在了雲桐嘴邊,“你之前害的菡萏出逃,不代表我還會三番五次受你玩弄。
靠山可不是時時都有的。”
黑色的靈力在他手中流轉,姚澄黑色的身影在他手中緩緩提起四肢,分别指向四面八方。
而面孔轉向的方向,正正對着合歡門。
“來了。”
*
謝明溪一行人來到山下的村鎮上,此前見過的大法官已在官府門口等候多時,此時正撸起袖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蒲扇。
“上次你們送來羁押的光宗和耀祖死了。
你們身為結怨之人也有嫌疑,一日時間,找出死因,才能洗刷冤屈。
事出緊急,因此率先找出真相的人,可直接積分10,其餘嘉賓不得分。”
“屍體呢。”謝明溪沉聲詢問。
大法官斜了引導弟子一眼,用蒲扇朝後一指:“在後邊的院子裡關着。”
【什麼事啊?怎麼有人出事了?】
【這期戀綜真奇怪,少了個嘉賓不說,還扯上命案了】
【不過你别說,我還挺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有聽說嗎?最近修真界可出了不少事情。不知這命案會不會有關聯】
謝明溪等人微微蹙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繼續向裡走去。
可就在他們踏足院落的時候,竟然傳來了幾聲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什麼瘋狂砸地的聲音。
衆人顯然都有些猝不及防,門口的凡人大法官更是一溜煙跑走了。
留像石跟在幾人身後,忠實地記錄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在所有修士與凡人目瞪口呆地神情中,隻見那兩具布滿屍斑的幹癟軀體,居然抽搐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不好!此人已經受屍氣侵蝕!”
謝明溪大喝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堂堂劍修見到屍氣作祟,不僅沒有執劍相向,反倒是臨陣逃脫?
不僅修真中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普通百姓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便是你們所說的,天下無雙的劍修?”
對上駐足茶樓面生的客官,小二撓了撓頭:“這……我也不清楚。或許換了一個人?”
可面對留像石,謝明溪卻沒有顯現出絲毫的臉紅愧疚,反倒是招呼着剩下的嘉賓們,大剌剌地竄出院落,躲進一旁的屋舍之中。
等将門窗一一掩蓋嚴實,他才對着鏡頭解釋道:“此乃新出妖祟,以屍體為生。
因此近些時日,若是遇見可疑的身形,凡人和法力低微的弟子一定要率先遠離,尋找可以避身的屋舍,掩好門窗,等待修士前往救援。”
似懂非懂的凡人們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教大家呢。
“不過,這什麼禍事,能蔓延到我們城鎮嗎?”
“我們這裡多少年都風平浪靜,不可能吧?”
“管他呢,當個樂子看。”
緊接着,樓憐水又故意放出一些破綻,勾引那屍氣驅使下的殘屍向着幾人藏身的屋舍走來。
留像石忠實地記錄着一牆之隔,那些僵硬滑膩的腳步聲。
“若有腳步僵硬,略帶水聲的聲響出現在門窗外時,斷不可輕易開門。”
扶妄将留像石對準門口,朝着門口的方向送出一道法力。
“否則,你将面對的——”
門在一時間打開,霎時,極富沖擊力的畫面猛然撞擊上了所有人的瞳孔。
碎屍、油脂、扭曲的面目、斑斑屍迹都在一瞬間揭開了醜陋的面目。
“看!多美的畫面!”
姚惇得意地看着留影鏡中的模樣,手中對黑影的操控逐漸增加。霎時間,修真四方地界上的屍傀,包括留影鏡中的那兩個身影都明顯躁動瘋狂起來。
“你做了什麼?”
“禦屍。”姚惇溫和地笑了笑,“就像禦獸一樣。
禦獸多麻煩呀,捕獵妖獸還要悉心照料培養感情。若是感情培養不好,還會釀成當年我師妹那時的醜聞……”
說到姚澄,姚惇還裝模作樣地面露惋惜,目光投向了手中受控的黑影。
“所以你就做出這種歹毒的事情?”
“噓——我不過是讓人們用另一種長久的形式新生。
不過你這小輩,怎麼淨說些無禮的話?你的師傅沒有教好你,我便來屈尊教教你。”
話音剛落,姚惇那張永遠如沐春風的臉陡然陰沉了下來。
他猛然将手中的黑影朝着一旁虛弱的雲桐送去。
雲桐及時虛弱不堪,卻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如今靈力被封印,自己引以傍身的法術在姚惇這種一宗長老之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眼看着能夠操縱萬千屍體的屍母姚澄朝着自己襲來,雲桐即使不明白會發生什麼,卻也預料到大事不好。
他們本就同處一室,眼看着姚澄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要觸碰到自己的一瞬間——
一道陌生的屏障将雲桐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