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漾月的玩笑,杜簡悠簡單幹脆回複一個中指。
她重重坐在沙發上,将卷發抓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好看的眉毛。
“算了,說點正事。阿岑你的合同快到期,要不要趁機換一家公司?我來幫你聯絡。”
岑夏溪現在簽的經紀公司資源普通,一年才給她接到三部戲和兩個廣告。
其中一個頂奢廣告還是杜簡悠的關系,是她幫忙介紹。
岑夏溪神色淡然:“可以,但我不簽長期合同。”
她的嗓音又冷又清,和她的人一樣,像藏地雪山頂不化的雪。
杜簡悠皺眉:“一年一簽?那價錢和資源都會差很多。”
岑夏溪:“最長不超過三年。”
杜簡悠松口氣:“那就沒什麼問題。”
岑夏溪走演員路線,主攻方向是電影。電影拍攝時間長,制作要求高,宣發流程也複雜,從開機到電影上映起碼要六個月。
如果岑夏溪要求一年一簽,那名導和大制作基本與她無關,隻能拍小成本文藝片。可以簽三年的話,操作空間就很大了。
搞定岑夏溪,杜簡悠又轉向林漾月,朝她抛個媚眼:“琛玉從未請過女明星代言,要不要考慮我們岑影後,在她身價飙升前付定金的話,尾款給你八折!”
林漾月思襯片刻:“琛玉秋季系列銷售數據不理想,集團高層的确有用女明星代言的想法。但是阿岑的形象和琛玉品牌理念相差甚遠,不适合請她。”
琛玉曆年銷量TOP1都是婚嫁系列,品牌主打愛意深遠百年相守。
岑夏溪則一貫走淡漠疏離的清冷路線,主打一個天上雪人間月,與琛玉品牌調性的确不适配。
杜簡悠心裡也有數,換了個話題:“抄襲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林漾月搖頭:“珠寶生意和其他生意不一樣,客戶群體比較固化,品牌沾上污點就很難洗清。”
即使抄襲的事情已經解決,集團形象還是受到影響。
杜簡悠笑得不懷好意:“你家老爺子得氣壞了吧。”
琛玉是林光震一輩子的心血,在他心裡琛玉比任何人都重要。
好不容易清白經營幾十年做成業界魁首,這時候突然鬧出個抄襲,還鬧得沸沸揚揚。
若不是林光震近年養身有道,心态較年輕時寬和不少,恐怕得氣得當場中風。
林漾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杜簡悠舉杯邀功:“我做得還不錯吧。”
林漾月擡手回碰,言簡意赅表達謝意:“今晚算我的。”
一向不問世事的岑夏溪終于忍不住好奇:“簡悠也參與了這件事?”
杜簡悠驕傲道:“當然有我的手筆。”
她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僅完美完成林漾月交代的任務,還沒少在裡面推波助瀾。
三人又叙了會兒舊,酒也喝得差不多後便各自離開。
林漾月喝了酒不能開車,杜簡悠便安排司機先送她回去。司機将車停在林宅門口,林漾月走進屋子就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
黎韶華沉着臉坐在沙發上,頭頂水晶吊燈将客廳照得猶如白晝。
見到林漾月出現,黎韶華擡眼直直盯着她,那雙與她幾乎一模一樣的狐狸眼裡盡是不滿,鼻子裡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林漾月仿佛沒看出她的不滿,溫言細語問:“媽,怎麼還沒睡?”
“你晚上去見誰了?這麼晚才回來。”黎韶華聲音不大,語氣卻很淩厲,像在審犯人。
林漾月:“見了兩個朋友。”
“杜簡悠和岑夏溪?”黎韶華一猜就中,“我不是讓你少跟她們來往?”
杜簡悠行事随心所欲,這些年沒少惹禍,在一衆長輩心裡印象并不好,所以林母不喜歡她。
岑夏溪則是因為家庭原因──她的父親也是娛樂圈内人士,且與林父林母是舊識。但他前些年出了點事如今聲名狼藉,林母擔心連累他們,所以不喜林漾月見岑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