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我開始還好好的,但是一旦看到機場的建築,我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一路就這麼挂着貓眼水水和Z女士來到了機場。
她開始還是很慌亂很難過的,後來被我哭得笑了很久,估計是實在很古怪,因為我的穿着十分幼稚的原因,在機場門口引來一些人的駐足觀望,有個阿姨過來安慰了兩句,她說:哭什麼呀,你媽媽過兩天就回來啦。
我當時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因為我的衣服十分的幼稚,加上帶着口罩,頭發又稀稀拉拉亂糟糟的,而Z女士穿着皮夾克,頭發明顯是做過的樣子,由此被認成母女也是很簡單的事情,而我雖然哭歸哭,作為皇帝的輩分還在的,于是我沖那個阿姨擺擺手,說:這是我女兒,我送她來了。
我以為她會覺得很驚奇,然後窸窸窣窣地離開此地,但是阿姨竟然十分熟絡地走過來,問:你女兒多大啦?長這麼高啊。
我:十八了,還好還好,不是很高。
阿姨身邊還有幾個阿姨,一起過來看了我們幾眼,真的就是看了幾眼,沒說幾句。
我們離開阿姨團夥之後,站在比較隐蔽的角落開始親嘴,我邊親邊哭,Z女士也有點難受的樣子,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
我說:我把你的衣服藏起來了,你的睡衣在我那裡。
她說:我知道。
我說:我要聞着你的味道才能一個人睡覺。
她說:那我怎麼辦?你現在脫一件給我?
我說:脫是可以但是我這是新買的,沒味道啊。
她說:那咋辦。
我說:要不這樣,我尿你水杯裡面,你帶回去好好聞。
Z女士:……殺了你。
哈哈。
開玩笑的。
Z女士:親一下嘴巴。
我就趴在她身上很忘情地開始啃,這在重慶還是蠻尋常的,但是我這個外地佬顯然沒想到這在上海,尤其是上海阿姨的眼裡不是很正常。
就在我們親嘴的時候,那群阿姨回過了頭來,不知道是因為忽然沒看到人還是咋的,有兩個阿姨竟然回走了幾步,看似随意但又很專門地過來瞧了一眼。
那個眼神我估計永生難忘了,好像看到真正的皇帝那般從震驚,疑惑,到呆滞,傻眼,最後到柳暗花明,眼中閃着一片欣欣向榮的鄙夷之色,看得比較真切的那個阿姨甚至還哆嗦了一下小腿,搞得我以為她們要跪下來行大禮了。
不過這種場面對我倆來說已經是小意思了,更無語的事情我們都經曆過。等阿姨走後,我摸着Z女士的小翹屁股,又開始哭。
我舍不得她,同時我也很難适應自己一個人在新環境生活,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英國的時候還有好幾個朋友一起,現在上海卻沒有一個認識的聊得來的人。
我感覺去英國頂多是遇到搶劫犯一不小心死了,但是去上海卻有種生不如死的錯愕。
Z女士說:我很快就會來。
我說:我知道。
我知道她很快就會跟我住在一起,但是别離和手術一樣,無論這個手術是大是小,開刀的那一刻就會留下刀口。
我害怕刀口。
在把Z女士送走之後,我感覺天地之間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我也立刻沒有哭了,忽然獨立起來,朕迎着冷風打車回去,一路都很自在。
可能因為那一刻已經到來,所以真正分開之後,我反而冷靜下來了,做什麼也沒用了。
Z女士忽然發了個消息,她說:有個秘密我沒告訴你。
我說:什麼?
她說:昨晚我偷偷哭了。
我說:為什麼要偷偷啊!
她說:這是我們鐵T的尊嚴。
?
求我舔舔的時候倒不見得有尊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