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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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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姥爺會對父親轉變态度,把父親引薦給他人認識,若是以入贅女婿身份,那麼父親所獲得過的一切榮耀成績,都将納入慕解兩家的宏圖偉業裡,讓外界都知曉慕解兩家人才輩出,子孫在各個領域裡都有為國家做過貢獻,且功不可沒。

間接拔高加固了家族的名望與地位,畢竟科技強國。

不難想象,這則新聞經過白天的沸騰,有多少人會朝解家祖宅洶湧而去。

解家門檻之外的,自然都往隐園來了。

快天亮了,父母還未回來,不知是否留宿在了解家。

在沙發上坐了幾小時,黎宿身體僵酸得不行,上樓回房前,想到了什麼,去餐室旁專門放置禮物的庫房看了看。

壁燈亮起的霎那,黎宿愣在了原地,手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冷意更甚。

平日空蕩到用來放置慕之和廢棄畫作的庫房,現在被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堆滿了,各類包裝紙在燈光折射下爍爍放光,透着股奢靡氣。

這些禮物無疑是将見風使舵、逢迎拍馬彰顯的淋漓盡緻。

像諷刺的笑話。

大抵是當家夫人慕之和第一次收到這麼多曲意逢迎的禮物,還處在‘自己丈夫終于被家族認可’的巨大喜悅與彷徨中,疏忽懈怠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那就是,櫃子裡的冊本是空的,一個字都沒有,慕之和沒讓人登記送禮人的信息。

這在解家或慕家都是大忌。

一個不注意,從誰手裡收了什麼不該收的,會引發很多問題,這些問題,無法預料。

想給黃青打電話問清情況,但現在這點,不宜擾人清夢。

從未試過通宵一夜不休息,為演出又消耗了過多的體力,身體疲累到沒有一點力氣,黎宿幾乎是一覺睡到了中午近十二點才醒來。

房間内暖氣很足,小陽台的落地門被一片白霜糊住,黎宿将門往兩側推開通風,室外的雪仍柔軟地簌簌揚揚,寒風卷着幾片雪花撲來,幹淨,靜涼,落在她的眼尾,脖頸,融于體溫。

洗漱完下樓,路過父母的主卧,聽到在微敞開的門縫後,傳出類似雪梨紙的‘沙沙沙’聲響。

“媽媽?”

黎宿緩慢邁步而去,在門外喊了一聲,随後一陣輕細腳步聲靠近,房門大開,是黃青,微揚起的笑也掩飾不住面上的焦慮:“宿宿醒啦。”

“昨天睡得較晚,起遲了。”

“我們也剛從祖宅回來不久,你母親在試下午面客要穿的幾套衣裝,你眼光高品味好,進來給你母親看看選哪套,搭配哪些首飾吧。我歲數大了,人老了,腦子不好使,連眼神都不精了,也是該退下去,回家養老了。”

從黃青語氣裡聽出了不對勁,黎宿隐約猜到黃青昨天在祖宅那邊挨訓了,擡手在黃青的手臂上撫了撫,體貼開腔:“您不老,在我和媽媽心裡,您不知有多好,這家裡沒您不行。”

黃青笑着把手心覆在黎宿的手背上:“還是宿宿你尊老懂禮,不像你那幾個表姐妹,傲慢冷血得不行。”

說着,她似想了什麼,眼裡怯怯的,同時壓低了聲音:“你昨兒沒回祖宅,你是不知你慕老爺罵你母親罵得有多兇狠,當着那麼多人面兒,一點顔面都不給你母親留。你的哪些表姐妹,見你母親被你慕老爺罵,不安慰就算了,還在背後嘲諷挖苦,說你母親人傻,不懂為商之道就算了,握着一手好牌也不知道打。”

“媽媽沒事吧?”

“昨晚傷心了一晚,幸好你父親在。”

黃青繼續說:“你昨天不是沒回去嗎,慕老爺問起你父母為什麼不把你一起帶回去,你母親就說你有舞蹈演出來不了,你的那個侄伯嫂挑事兒,說你藝術修養夠高了,再去跳舞給人看就是自輕自賤,不務正業,說家族曆代就沒一個是在娛樂場上去工作的,诶呦,那話說的,别提有多難聽了,就差說你幹什麼不正經的事去……”

話到這兒被迫收聲,有人踏着樓梯走上來,喚了一聲:“黃青。”

黎宿回頭看,竟是姥姥的貼身傭人阿英,她反應迅速地問候了一聲:“英奶奶。”

“十一姐。”阿英說,“午餐好了。”

再看黃青,唇角垮塌,一張臉黑了個徹底,但顧于那是姥姥的人,黃青不得不維持着表面的和氣,再跟阿英視線對上時,讨好笑:“和兒姐還在試衣,宿宿先下去用餐吧。”

家裡多出了兩個傭人。

慕之和一直很抗拒祖宅那邊的人,無論是至親的家人還是做事的傭人,世态炎涼,人心叵測,自己又在那個家裡遭過罪,在童年陰影的控制下,以至于慕之和心裡覺得祖宅出來的人皆非善類,滿腹算計。

這也是慕之和為什麼一直不願黎宿和祖宅那邊人接觸的原因。

新來的兩個傭人應該姥姥姥爺商議後強硬撥來隐園的,看似是讓她們過來照顧他們一家的生活起居,實則是這幾日黎知懷風頭盛烈,又碰上元旦短假,上門巴結奉承人必不可能少,她們是來監督他們這一家有沒有‘持盛名忘顧大局’。

越是風光,越要謹小慎微。

這麼大一個家族,位高權重居多,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至親兄弟姐妹明面上惹了禍,或是太過得意太過張揚,都會給他們招來麻煩。

黎宿心裡清楚,他們巴結的不是貴婦慕之和,奉承的也不是在商場上或官場上對他們毫無幫助的黎知懷,而是夫妻倆背後的大靠山。

這事兒一出,加上詹長庭昨晚所說,姥爺帶他們夫妻倆出席了官家舉辦的宴會,證實了他們夫妻倆在家族裡還是有價值可言,那麼想攀慕解兩家這條人脈的人,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由頭派他們的太太過來與一直被上流圈和貴婦圈冷落,深居簡出的慕之和交好。

至于黎知懷,他工作情況特殊,有解家女婿頭銜加身,又達到了如今這個讓人敬仰的地位,場面應酬他不願出席,想見他一面都難。

慕之和是他們眼中最好窺探的通道,黎宿擔心的是慕之和不懂其中的門道,被人利用了。

下樓後,黎宿在廚房前倒水,問阿英:“姥姥身體還好嗎?”

“老夫人她……”阿英雙手落在腹部,支支吾吾:“應是康健的。”

“應是?我現在連姥姥身體狀況如何都沒資格知道嗎?”黎宿話語裡不掩傷心失落,聲音輕喑。

阿英不說話了,有意隐瞞。

窗外的天色有些暗沉,随風飄逸的窗紗虛掩着景,客廳和餐廳的燈陸續被打開,照得屋子寬敞明亮。

待慕之和落座,黃青在旁侍奉盛湯進小碗,黎宿一直遲遲未見黎知懷和陳美安,問:“奶奶和爸爸呢?”

“你父親和姑爺們今日都留在祖宅陪你姥爺談事。這幾日家中來客頻繁,你父親擔心你奶奶沒分寸擾了貴客,讓助理接去了公司公寓住,過些日子再回來。”

黃青将湯碗放置在慕之和面前後,往旁退了兩步,才回黎宿。

慕之和擡起的湯勺無聲喝湯,臉色平靜至極,沒有顯露任何待會兒要面見客人的高興緻。

“媽媽。”

“嗯?”慕之和溫柔如水的望向黎宿。

“昨晚演出很順利。”

“媽媽知道,我們宿宿沒有什麼是做不好的。”

黎宿淡淡笑,攪拌着碗裡的湯,猶豫了半晌,問:“媽媽,我還有件事想問您。庫房的禮……登記了嗎?”

“什麼禮?”

比慕之和反應還要大的是候在一旁的阿英,幾乎是應激。阿英跟在姥姥身邊長達三四十年,這點嗅覺機敏都沒有的話,豈非白活這麼多年了。

“和兒姐?你收禮了?誰家送的?”

慕之和突然把湯勺一扔,把原來上前兩步的阿英吓得一哆嗦,黃青更是到抽氣不眨眼。慕之和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何況摔東西。

黎宿的指尖頓住,不可思議地看向慕之和,慕之和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寂靜的餐廳裡,回蕩起瓷器與大理石碰撞的脆響。

“現在連你都要管我了。”

慕之和冷剛剛溫柔的慈母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罕見濃重的冷意,像一根長針紮入空氣,直逼黎宿,黎宿眼睛觸及慕之和沒有絲毫情感的目光,睫毛輕顫,問:“我做錯了嗎?”

“為人女,不親愛父母,不體貼父母,就是你的錯。”

空氣中安靜的氛圍愈發緊肅,慕之和冷冷回應,扯了話題之外的親情,語調還那麼的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帶着苛責,一個母親對女兒赤裸裸的指責。

黎宿看着慕之和,心裡雖冷清地覺得莫名,但還是泛起了一絲酸澀蔓。

許是阿英覺得慕之和說得話太過重,凝重開口:“和兒姐,您平時在家都是這麼說孩子的?十一姐到底是老夫人含辛茹苦精心養大的,怎會是不懂孝道事理的孩子?”

提到永無挽回養育幼女的遺憾,慕之和臉色愈發陰沉,阿英偏偏火上澆油:“老夫人帶十一姐九年都從不曾說過她一句不是,在我們眼中她乖巧又懂事,除了當年那件事,連老爺那麼嚴厲的一個人都找不出她的劣處。若如今,她真犯了錯,女不教父母之過,您該反省,而不是一味譴責。更何況她還什麼都沒說,隻是正常過問了一句,你這番動怒摔砸,是心虛了?還是故意做給誰看?”

慕之和呼吸不順,不言不語離開餐桌上樓,黃青鞋尖微動,想跟上去,黎宿先黃青一步,緊随慕之和起身,在二樓與三樓間的平台小心翼翼去拉慕之和的衣角,喉尖哽塞地喊媽媽。

慕之和停下步,沒有回頭,肩身卻顫了顫。

前不久也就是這塊樓梯與樓梯間的平台裡,黎宿偷聽到樓下他們說她跟他們不親近的話。

她真的沒有讓父母感受不到家庭美滿嗎?真的沒有盡到身為女兒該盡的孝道嗎?

自責内疚的情緒如像火山噴發一樣猛烈,黎宿還是沒忍住,在這個喜慶的新年,紅了眼眶。

“對不起媽媽,我不是個好孩子,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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