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翊澤一手提着藥箱進來,一手端着水杯。
當看見站着的宋隕與躺床上的江念四目相對時,他又刻意留意江念的眼光,那雙澄澈光亮的眸子裡,是她對他的好奇,是一位女子開始在意心儀男子的懵懂深情。
他走近來,放下東西,故作随意而有意試探地問他們二人:“你倆到底熟不熟啊?怎麼感覺…”
他話還沒說完,宋隕強勢打斷他道:“還沒跟你熟。”
說罷,他轉過身,雙手插回西裝褲口袋裡,直面他冷淡道:“你去給她喂點兒水,發燒身體消耗很大。”
他的果斷解釋打消了肖翊澤的胡亂揣測。
肖翊澤努了努嘴唇,暗自鼓舞自己别亂想,心裡又不滿要去伺候人。
他手指自己,“叫我去給江小姐喂水嗎?我不會照顧人啊…”
江念聽着隻覺得不自在,身上各處不舒服更讓她沒什麼耐心。
兩個大男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着實不妥,安全起見,她勉強撐起上身,好聲懇求他們道:“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們還是走吧,我想休息了。”
宋隕二話不說,拿過肖翊澤方才放下的水杯再次走來,徑自坐在她床邊,輕柔扶起她的手肘,“來,喝點兒熱水。”
他想讓她更方便借力起來點兒的,而江念卻抗拒他的好意幫忙,揮擋開他的手,怄氣似的說道:“不勞煩宋公子,我自己來。”
宋隕隻好收回手,平靜地看她慢慢坐起坐好,這才将杯子遞給她。
肖翊澤在後頭輕聲提議:“實在不行,咱去醫院吧?”
“阿隕。”他叫道宋隕,繼續說道:“看樣子,江小姐很嚴重哎,可别硬撐,萬一出個什麼事兒,我沒法兒跟江叔叔交待。”
宋隕微微偏頭,與他道:“你先出去吧,我幫她診斷看看,若是實在嚴重,我們帶她去醫院。”
江念擡眸偷看了他一眼。
診斷?
莫非他也通醫術?
肖翊澤一邊後退一邊回他話:“我在外面等你喔,還沒吃飯,我給咱叫點兒外賣。”
“不用了,給你自己叫就好。”宋隕頓了下,又叮囑他:“找一找看有沒有小米,淘洗幹淨放那兒。”
“要是你會煮粥,就煮點兒小米粥,不會太粘稠就好。”
“啊?”肖翊澤深深歎了一聲兒,随即,他探過頭越過被宋隕擋住的視線,與江念說道:“小念念,你看我這剛來就暴露自己賢夫的品質了,等你好了,咱倆可得好好談戀愛啊。”
“還不趕緊去?!”
宋隕震聲兒催促,喝走了肖家公子。
待房間裡又留他們二人,江念明目張膽盯着他看,身體雖虛弱,腦子卻異常清醒。
她要看個明白這個男人有何意圖?
或是,又想挖苦她一番?
宋隕接過她喝了不過兩口的水杯,放于床頭的床頭櫃上。
轉而,目不正視,口氣也冷冰冰地詢問她:“說說吧,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早上看你吐地不少,若是尋常着涼,吐過總能減輕病痛,你這情況,看來有些複雜。”
他真這麼好心嗎?
江念帶着疑惑,小心地反問他:“你會看病?”
哪家公子哥會給人看病啊,他們這一輩子的子弟,更是沒個學醫的,江念更好奇這個宋隕。
“回答我問題。”
宋隕一貫地冷漠無情。
江念不屑一顧,想他果然不是能正常溝通的人。
她打消了想探詢他的目的,仔細感受身體的痛感,坦白道:“很冷,頭很疼,肚子也疼,想吐,可腹部又脹痛地厲害…”
“介意我碰你嗎?”
他說話突然溫和,彬彬有禮,以及謙和的目光,都江念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