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音正因沒人發現他的小惡作劇而捂着嘴偷偷地笑,面前一道寬大的身影忽地籠罩上來。
“我跟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姿音突然被人逮到偷樂,又聽到這仿若大獸低吼般的聲音,嘴角凝固一瞬。
方才那股強大的氣勢一掃而空,宮硯急赤白臉地對姿音說:“既沒有交際,也沒有感情,沒有交往,更沒有結婚!完完全全單身漢一條。”魚崽在懷裡助陣,吭吭哧哧,握着兩隻鐵拳頭,小眉頭一皺,發出堅定的小動靜:“魚!”
他無緣無故、劈頭蓋臉這樣一頓解釋,其實姿音根本沒搞懂什麼狀況,茫然緩慢地眨眨眼睛。
宮硯見他不說話,那張雪白的臉上,有種淡淡的無辜,烏黑的星眸中,似乎還有一點遮掩的笑意。
他在偷偷開心!
那我應該已經解釋清楚了吧。
姿音把這份感情藏得這麼深,是個害羞的意思,适可而止,不要讓他惱羞成怒了。
“……這樣,你還走嗎?”宮硯嘴角嘴角向上延伸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微笑着問。
姿音搖頭,暫時肯定是走不掉的,他可賠不起那五百萬。他把宮硯領到休息室,從自己的儲物櫃裡拿出一個袋子交給宮硯。
裡頭是宮硯的襯衫和背心。既然自己不走了,那還是宮硯帶崽,陪魚崽睡覺,這衣服沒什麼用處了。
宮硯一時沒懂姿音的意思,略顯疑惑地看着他。
姿音順口說:“你在這裡呀,用不到這個了。”
宮硯:!
直接示愛嗎?
是的是的,我人就在這裡,你不用再靠我的幾件衣服懷念了。
有什麼想法,直管沖着我來吧。
姿音把崽崽抱到懷裡,吸吸崽,宮硯坐在旁邊一直翹着嘴角。
“……我要向你道歉。”姿音忽然擡起頭,望着宮硯的眼睛,自我反省地說,“其實前幾天,我也有亂發脾氣。對不起。”
宮硯愣了愣,五髒六腑霎時被一種翻湧的、想用力把面前人緊緊抱住的沖動所裹挾。
簡直想仰天長嘯。
天哪,他真的!沒有經過同意送崽崽去醫院,明明是我的錯,他發再大的脾氣都是理所應當,還跟我道歉!
他!超!愛!
深吸一口氣,宮硯看向姿音的眼神,多了幾分“你的深情我接收到了”的自信。
“這不是你的錯,”宮硯同樣深情地說,“這件事過去了,我答應你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對了,崽崽會叫爸爸了。”宮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姿音,他最清楚姿音有多在乎崽崽,明明心裡認定了姿音愛慘了他,還是下意識父憑子貴地讨好。
“崽,叫爸爸。”宮硯給姿音演示。
魚崽:“叭?”
宮硯:“不對不對,兩個字。”
魚崽:“叭,叭。”
宮硯:“不是不是,兩個字連一起的。”
魚崽開心:“魚魚!”
宮硯:“……”
讨好失敗,且背上挾崽扯謊嫌疑的宮硯面上讪讪:“……他中午真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