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是不是對我撒嬌了?
魚崽一瞧媽咪去玩水,兩隻小胳膊往浴室的方向伸,扭着小身子:“咪!魚魚!”
玩水怎麼可以忘了帶魚魚崽?!
小崽力氣驚人,但凡換個人都不一定能壓得住,所幸宮硯一米□□的個子,渾身肌肉堅實,把崽崽攔在了強健的臂彎裡。
魚崽在他懷裡擰成了麻花,小嘴撇撇,有點要哭的意思:“咪,嗚!”
宮硯見識過崽大哭時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拍着小崽的背勸:“媽咪去洗澡了,等一會兒就出來。走,咱們去玩小車。”
魚崽眼淚在圓而大的眼眶裡打轉,宮硯瞬間妥協:“好好好,不哭,我們去問一下。”
帶着淚眼朦胧的崽走到浴室前,宮硯還沒開口,魚崽兩條小短腿激動地一蹬,不小心把浴室的門踢開一個小夾角。
浴室沒有開燈,宮硯看到映在浴室壁磚上的一抹晶瑩的藍。
幽藍,像是大海最純淨的藍,卻又不可思議地帶了泡影般的夢幻粉色,奇異得仿佛童話。
宮硯眨了下眼睛,壁磚上的華麗色彩瞬間消失,讓他懷疑自己根本看錯了。宮硯匆忙把門關上。
“對不起,剛剛崽不小心把門踢開了一點,現在已經關緊了。”
宮硯為難地說:“崽崽找你。”
隔着門闆,姿音的聲音甜甜飄了過來:“不可以哦,崽崽。”魚崽聽媽咪的話,被拒絕也沒有哭,隻是失落地垂下小腦袋:“巴……”
“爸爸陪你玩。”宮硯把崽崽帶去客廳。
宮硯以為姿音是說崽崽不可以進來,但其實他不知道,姿音是怕崽崽一時沒忍住變出小尾巴,才對崽崽說,不可以變成尾巴。
姿音一句話就讓小崽乖乖不鬧騰了,宮硯很是自豪。
魚崽坐在爬爬墊上,扭扭自己的一對小腳丫,委屈地指給爸爸看:“巴。”
我的小尾巴。
宮硯:“嗯,爸爸看到了。”
魚崽搖搖腦袋:“巴,巴。”
小魚尾巴。
宮硯:“嗯嗯,叫得真好。”
魚崽甩甩目前是小短腿的尾巴,強調:“巴巴!”
宮硯大喜,沖浴室喊:“你聽到沒,崽崽又叫我爸爸了!”
浴室裡,姿音卷來人魚靈巧的尾巴尖,給自己擦擦額角虛驚一場的細汗。
方才進來得急,忘記把門鎖上了,門開的一瞬間,姿音正躺在浴缸裡,用閃亮漂亮的魚尾去接浴室上方水龍頭裡嘩嘩的水流,緩解身體的幹渴。
下一秒,他及時幻化成雙腿的人類形态,宮硯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倒把姿音臉蛋都吓白了。
他發現藥水能維持的時限,好像随着上岸時間的延長,而有所縮短。前段時間,隻要下了班吃過晚飯,泡一泡水就好了,今天還沒到晚上呢。
而且需要泡在水裡緩解的時長,也變長了一些。
好麻煩哦,姿音把腦袋埋進水面下,咕噜咕噜咕噜,煩惱吐泡泡。
宮硯豎着耳朵聽,浴室裡根本沒有回複。他陪魚崽一邊搭積木,一邊心想,下次崽崽叫爸爸,他得錄下來,拿給姿音聽。
宮硯一轉眼沒瞧見,魚崽已經把長方形浴缸搭好了,小塊積木一個個往裡放,認真嘟哝:“咪……魚魚……叭……呦!玩!”
嗯?半歲多的小孩會搭積木嗎?他怎麼記得前兩天崽還傻不愣登的,往外蹦單字,現在喊疊詞都熟練了。
嗐,宮硯舍棄理智,畢竟是我和姿音的崽嘛,聰明一點也沒什麼的。
姿音穿着清爽的長袖長褲睡衣從浴室裡出來了,濕漉漉的頭發上頂着一條幹毛巾,黑發襯托下,皮膚像熱牛奶一樣。
宮硯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突然想到還有件正事。
他去卧室一趟,拿着一個厚厚的紅包出來了。這紅包是姿音走那天,遊泳館的經理上交的。
“這筆錢留給我,是什麼意思?”宮硯問。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所猜測。這是姿音辛辛苦苦一個月賺到的所有錢,姿音把這些全部都給了自己,那當然是個為愛奉獻的意思了。
所以宮硯雖然問,但其實眼中含着志在必得的光,嘴角勾着深深的笑意。
就等着看姿音支支吾吾,臉蛋紅紅,含情脈脈地跟自己眉來眼去了。
姿音:“哦哦,那個是保姆費,奶粉費,還有玩具的錢。”
宮硯:……
别嘴硬了!
宮硯:“那些才幾個錢?你給我這麼多。”
姿音眨眨眼:“多了嗎?”把紅包拿來,毫不留情地抽出一小沓,“那再還給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