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鶴公寓,1805。
栗山稚香站在窗前,大體看了一眼這間公寓。
這是一間二百三十平米的平層公寓,結構簡單但設計精妙,空間延展度極高,每一件家居擺件都嶄新,看着也價格不菲。
可惜栗山稚香現在真的沒有心思欣賞這間公寓。
她确認房間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後便先打開行李,翻開衣服,竟然真在裡面找到了一個陌生的深藍色鵝絨盒子。
盒子卡扣穩固,一按即開,裡面是一條領帶,領角精細地繡着花體“Moria”。
栗山稚香手一頓。
Moria她還真知道,是英國的一個品牌,不對外銷售,隻做私人定制,長期為王室人員提供定制的布料制品。
她的媽媽有一條Moria的長裙,是當初在好萊塢拍戲時為戲定制的,拍完後導演慷慨地将長裙送給了她媽媽——當然,那部戲後來也是獲獎無數——而這條長裙現在還被珍藏在她家獨立的玻璃衣櫥中,再未穿過。
工藤新一要的東西,八成就是它了。
畢竟隻有它是行李箱中唯一陌生的、男士的、價格和其他東西格格不入的物件。
“還真是變得揮金如土。”她嘀咕了一句,又搖搖頭,把領帶小心地收好。
現在她基本可以确認,在這個詭異的世界,除了她,其他的一切基本都變了,且變得幾乎善惡都相反。
栗山稚香歎了口氣,席地而坐,面對着攤開的行李開始梳理情況。
“要想辦法趕快回去才行。”
“不過我來了這裡……那原來的世界呢?我消失了?還是說……”
換成了一個同樣反面的自己?
栗山稚香:“……”
她迅速掏出手機,翻到了簡訊頁面。
-曆史消息-
【From 080-432-2420:米花町銀座街道……】
【To 新一:剛到,安室前輩來接我,放心吧~】
【From 安室前輩:小稚香,我在三号出口等你哦。】
【From z前輩:别擔心,我去接你。】
一開始她還以為安室前輩的新号碼是東京的卧底号碼,但剛才“工藤新一”給她發的簡訊也來自陌生号碼,那這是不是可以證明,手機還和她一樣,保留着正常的“記憶”?
栗山稚香看着界面沉思了兩秒,先将最上面的陌生号碼改為“工藤新一”,和下面的“新一”并列着,随後又點開了“新一”的聊天框。
【To 新一:剛到,安室前輩來接我,放心吧~】
【狀态:發送失敗】
栗山稚香心底一沉。
所以這條消息是沒有發過去?
她不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但還是打算再試試。
【To z前輩:前輩?】
【狀态:發送失敗】
甚至連轉圈圈的加載時間都沒有,消息發出去就會立即顯示發送失敗。
她不甘心地又試了幾遍,但無論是新一還是前輩,隻要是正常世界的人,都無法接收到她的簡訊。
最後栗山稚香看着手機屏幕上一圈的紅色感歎号,沉默兩秒,疲憊地掩住了臉。
掌心輕蓋在臉上,視野裡隻剩下大片黑暗和透進指縫的光。
所以,她現在真的與那個正常的世界隔絕了。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所有在乎的人和東西……都和她隔開了整整一個世界。
為什麼偏偏是她?
巨大的變故讓栗山稚香的腦袋轉得有些遲緩,但她逼迫自己去思考。
明明上車前一切都還是正常的,爸爸媽媽叮囑她工作要認真,快鬥調侃她去東京别丢了小命,新一問她上車了沒,前輩讓她别擔心,他會去接……這些都在她下車之後變了。
所以問題出在列車上嗎?
但她上車不久就睡着了,然後她被那個叫藤山彥的少年叫醒,不久就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