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作為回報我陪他練劍道,三途春千夜請我去吃了聖代,三途春千夜一上來就跟我推薦了一款巧克力味的聖代。
“是Mikey喜歡的店呢。”坐在店裡時他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不愧是發小啊,走到哪都惦記着他呢。”我笑着,往口中塞了一口聖代,心裡對Mikey的口味有了認知——真的好甜!
“你不喜歡嗎?”
“沒有呀,就是太甜了。”我不忍心打擊他。
他皺了皺好看的眉毛:“我以為女生都會比較喜歡甜食呢。”
“嗯,也許吧。”
我擡頭望向馬路對面,聖代店的玻璃窗外,正有兩人看着我們,一個一臉八卦,一個一臉煩躁。
我猜這兩個在三途春千夜那裡應該有着統一飯的稱謂——發小。
“你看那兩個是不是Mikey和場地。”
他順着我示意他的方向望去。
“還真是。”
那邊見我們倆都看到了他們,Mikey朝我們高興揮手,然後拉着場地圭介進了聖代店。
被拉着的人一臉不爽,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們倆在這幹什麼呢?”
“約會啊,你看不出來嗎?”我反問他。
“啧。”
“不要亂說啊!”三途春千夜紅着臉反駁我。
“肯定是約會吧,三途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呢。”Mikey笑得一臉狡黠,然後拿着菜單跟服務員點了一杯和我的聖代一模一樣的,不過是plus版:“我要這個。”
三途春千夜一邊叫他不要亂說,一邊替他付了錢,面對Mikey時的脾氣好到跟面對我時,仿佛不是一個人。
終于知道為什麼會給我推薦這款巧克力聖代了,原來是Mikey喜歡。
“你們現在每天都在一起嗎?”Mikey問我們。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樣。
“怪不得三途都沒時間來找我們了。”他這樣說着,讓我覺得有種他是三途春千夜前任的感覺。
“還不是這家夥一直纏着我。”三途春千夜抱怨着,不知道有幾分真心。
“聽到沒有,三途煩你。”場地圭介皺着眉說,我懷疑他在挑釁我。
有的人一臉傲嬌,語氣裡滿是抱怨,好像很不耐煩,有的人一臉不爽,看似陳訴事實,實際上是真酸。
“诶?你是這個意思嗎?”我反問三途春千夜。
他哽住,随後有些不自然的說:“也不是這個意思……”
此話一出口,我滿意的拍了拍三途春千夜的肩膀,無視了場地手裡捏着的勺子都快變形了。
“我就說嘛,我們剛約好以後要一起練劍道的。”
咔吧,是場地圭介手裡勺子斷裂的聲音。
至于嗎場地?我不就是泡你一個兄弟嘛?
四個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大部分時候都是Mikey在說話,他還挺健談的,朋友大概是真的不少,我們倆之間的對話也幾乎都是他問我答。
老實說,我覺得他有點像查戶口的家長。
“禅院家住在哪裡?”
“三谷家旁邊,上次介紹過了。”我頓了頓,還是決定糾正他的稱呼,但場地圭介趕在我之前開了口。
“Mikey還是叫這家夥祈吧,她不喜歡别人叫她禅院。”
我認可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過是這麼久場地圭介還記得我的習慣。
“诶?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懶得解釋,我讨厭禅院還需要理由嗎?
“那祈的學校在哪啊?”
“和三谷一個學校,一個班。”
“诶?那你們倆關系應該很好吧?”
“确實。”我點了點頭:“三谷人超好的。”
“那你為什麼不追他?”Mikey笑着問出了這個問題,場地圭介和三途春千夜皆是一愣。
我猶豫了片刻,決定說出實情:“我不喜歡和尚頭。”
似乎有人松了一口氣。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劍道,難得有人的劍道能得到三途春千夜的誇獎,Mikey對我也起了一絲興趣。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個?”場地圭介反問我。
“那可能是因為你拒絕了我,所以沒有機會知道吧。”舊事重提,他的臉色又陰了下來。
Mikey倒是很高興,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他的好兄弟不太高興。
“呐呐,那祈都能答應給春千夜陪練,可以給我們陪練嗎?”Mikey這話說完,場地圭介也望向了我,等着我的回話,但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好,開口說了一句。
“你要是不會空手道,我可以教你。”
三途春千夜皺了皺眉:“我說你們兩個當面搶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說好了要給我做陪練的啊。”
我笑着望向他,開始順毛。
“我又沒說要去,不會空手道,也不打算學。”
一句話堵死了Mikey和場地圭介剩下要說的東西,明目張膽的偏愛氣走了場地圭介,我還沒有想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
“場地為什麼現在脾氣這麼差了?是因為留級嗎?”我問Mikey。
他搖了搖頭,連Mikey都能看出:“應該是祈你得罪他了吧。”
……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
三途春千夜每周至少找我陪練三次,雖然嘴上說着不會手下留情,但大部分時候我都懶懶散散的,如果真的認真起來,我可愛的小春可能會沒命。
雖然三途春千夜在我的陪練下進步神速,但實際上一次也沒有赢過我,我看着道場老師的教學,心想,也許我也應該讓他赢幾次增添一點信心。
于是我故意讓他把我放倒,木劍橫跨在我的頸側。
“呀,小春好厲害,赢了呢。”
他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吧?”
“這都被你識破了呢,小春好厲害。”
于是他的臉更黑了。
想要伸手把我拽起來,結果被我拉倒,落進了我懷裡。
他臉紅得不行,安靜時我還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你幹什麼啊!”
“休息一會兒吧。”我輕聲說着話,他支起身子坐在我身旁垂眸看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木劍挑起我微微露出的長袖襯衫下擺,戳了戳我的長褲,他有些嫌棄的問我:“你不熱嗎?”
“熱。”
道場裡面沒有空調,大夏天還穿着長袖長褲的我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隻能攤開躺在道長的地闆上晾着。
“這麼熱的天還穿這麼多,活該你熱。”
他伸手想要替我将袖子挽起來,好能讓我涼快一些,我的胳膊反應迅速的向後縮了一下。
“你幹嘛?”
“給你挽袖子。”他似乎覺得有點尴尬,表情開始不耐煩了起來:“不是你說熱的嗎?躲什麼?你還怕我嗎?”
“不,不是。”我是怕吓着你,我心裡補充道。
因為從小就會被禅院家的人欺負,還會被丢進咒靈堆,所以我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傷痕,其實天與咒縛的自愈能力已經很好了,所以會留下疤的那些都曾經是很嚴重的傷。
這也是我穿衣一直全副武裝的原因,身上的傷痕太多,露出來的話總會被旁邊的人問這問那,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幹脆就不它們露出來了。
“不過,你非要想幫我挽起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我們會在一起的話,他早晚要知道的,我心裡想着。
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他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跟,生氣的朝我說了句。
“誰非要想給你挽袖子了?!”
“啊?不是你嗎?”
于是我又被三途春千夜的木劍敲了腦袋。
不過陪練結束之後,他帶我去吃了冰淇淋,這給我炎熱的夏天帶來了一絲救贖,三途春千夜果然是個可愛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