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掌骨骨折,陪三途練劍道的事情也被我鴿了,但健身房還是得去,拳擊也還得練,手可斷,血可流,健身房不能不去。
在我看來,我這是小磕小碰不足挂齒,但在旁人看來,這是帶傷追夫誠心可鑒,似乎我身邊除了我本人,大家都很在乎我受傷的手掌,私底下稱我為戀愛腦——手可以不要,但戀愛一定要談。
“這個程度,戀愛腦已經深入骨髓了。”明司武臣看着我直搖頭:“你去醫院看骨科的時候考不考慮也去看看腦神經科。”
我:?
今牛若狹對于我們前天還見了一面,睡一覺醒來後我掌骨骨折了這件事深感疑惑,分明他是把我送回了家的,中途應該出不了什麼意外才對。
“從床上摔下來摔的。”我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越來越強了,而且他們似乎信了。
“你這骨頭也太脆了,以後要多補點鈣。”荒師弁慶作為健身房的拳擊教練之一對我提出了建議,因為我經常在今牛若狹面前晃悠的緣故,他性格好,我們關系還不錯。
我連忙點頭應下這位老大哥的關心,随後就打算跟去拳擊室訓練,然後被今牛若狹攔下:“傷患不準練拳擊。”
“傷着骨頭要養三個月吧?”荒師弁慶也有些擔憂的說着。
“呃,需要這麼久嗎?”不是最多兩三個周就好了嗎?像這種小傷很快就能好了,我心裡想着,随即意識到我的體質還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
不過因為我突然成為了“殘廢”,在健身房的待遇也變得不一樣起來了,和今牛若狹呆在一起時,連瓶蓋都是他幫忙擰的。
甚至每天還有今牛若狹給我換繃帶,他做得很仔細,動作也很溫柔,導緻我手好了都舍不得說我手好了,甚至覺得可以再多“斷”兩天。
感受到了公主待遇的我不會承認我有一瞬爽到了。
三途春千夜對于我手掌受傷,不能陪他練劍道卻能練拳擊這件事頗有微詞,時不時的跑過來看一眼,說我反正學拳擊也沒有天賦,骨頭這麼脆一摔就斷,練到最後還是很弱,還不如和他練劍道。
我不知道一個劍道從來沒赢過我的人怎麼會說得出我弱這種話的,我骨頭很脆嗎?我一拳打碎他們學校的圍牆應該不算什麼大問題吧?不知道跟他的頭骨比誰比較脆。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池面臉,我一定揍你。”我一臉嫌棄,然後被千壽拉到一旁,然後這小丫頭又去拉她親愛的二哥,殷勤的送上新買的甜品,圍着她二哥轉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嗯,和兩個月前的我一樣。
“春哥,春哥,我買了蛋糕!快來吃蛋糕!”
“嗯,就會亂花錢。”三途春千夜一臉嫌棄的說。
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明明高興得要死,偏偏嘴還是一樣欠。”
三途春千夜:“?你有病?”
我:“我有病?你會治嗎?”
“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嗎?腦子給你打正。”
“可惜我不打池面,怕把你臉給打歪。”
雖然掰了,但是我依舊會誇他池面,雖然是一臉嫌棄的說出的這個話,果然現在的我眼裡隻有今牛若狹這樣的成熟池面才是最帥的。
最終還是沒打起來,被千壽勸住了,雖然沒打起來,但是依舊小學生吵架。
“禅院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大病?”
“都跟你說了,不準叫我禅院。”我不悅的皺起眉。
“我就叫!”他挑釁的笑着說:“不會吧,一邊說不追我了,一邊還要我叫你的名字,你該不會還喜歡我吧?”
我此時的腦殼上應該出現了一個顯眼的十字路口,拳頭也硬了。
“如果你要叫我禅院,那我們兩做不了朋友了。”
“切,誰跟你是朋友。”三途春千夜别過頭去,旁邊他的妹妹和哥哥看得一陣無語,他們明司家這個少年,在嘴硬方面一直很有一套的。
我雖然知道眼前這家夥是個什麼屬性,但是吵架的時候還會分辨眼前人是說氣話還是說真話嗎?我也同樣生氣的轉過身去決定不再理這個幼稚鬼。
轉頭看見饒有興趣的叼着棒棒糖看我們吵架的今牛若狹,他也是叫我祈的,不過很少,他好像天生話少,跟我說話向來是直接把稱呼都省掉了,要不就是叫我小鬼,不過即使是被叫小鬼也比被叫禅院舒服。
先不說禅院家那一大家子都叫禅院,更多的也是因為這個姓氏确實讓我有點不舒服,如果說其他人叫我禅院還可以被歸結為不知者無罪,但三途春千夜這家夥明明就是知道的,我讨厭别人叫我禅院。
叫我禅院祈的人,禅院甚爾大概是除學校老師以外,唯一一個連名帶姓叫我還不會被揍的了,畢竟他如果叫我祈,我隻會覺得一陣惡寒。
“你為什麼讨厭别人叫你禅院。”今牛若狹遞給我一根棒棒糖,明明是很好吃的海鹽柚子味,但是到我嘴裡卻被咔咔兩下狠狠咬碎,仿佛我咬的不是棒棒糖是禅院這兩個字。
“我讨厭禅院這個姓,結婚之後我會抓緊嫁人冠夫姓。”
“那你哥不也姓禅院嗎?”明司武臣說道。
“你姓明司,但你弟弟妹妹一個姓三途一個姓瓦城。”我提醒道。
明司武臣:“……”
“而且甚爾也不姓禅院,他入贅了,所以我侄子也不姓禅院,我想跟他們姓,但不行,雖然我叫甚爾會叫他禅院甚爾,但也隻是叫習慣了而已,他早不姓禅院了。”
“這樣合适嗎?”荒師弁慶問,男人入贅還是比較少見的。
“有什麼不合适的。”我抽出那根長長的棒棒糖棍丢進了垃圾桶中,好像丢掉的是我的姓氏。
“這個姓氏已經被我們舍棄了,父母也不會傷心,雖然我和我哥關系一般,但我還挺感激我哥從禅院家跑路的時候把我從那個地方給帶走了,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把我哥當英雄的。”
“你不是很讨厭你哥嗎?”年齡最小的千壽對此有些不解。
我一臉平淡到有些無所謂的反問她:“我曾經把他當英雄和我現在讨厭他有什麼聯系嗎?畢竟他當初把我帶走後沒兩個周就把我丢進福利院了。”
衆人:“……”複雜的兄妹關系。
提及往事,回憶浮現眼前,十歲時跌坐在咒靈堆裡面對比我厲害的咒靈時的感覺令我惡心,恐懼自然是有的,但那種無法戰勝的無力感更令我感到惡心。
咒靈的肢體貫穿了我的肩部,将我提了起來,鮮血灑得到處都是,生命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然後禅院甚爾從天而降解決了它,把我提溜着帶出了那個地方,還找了會反轉術式的詛咒師給我治療。
所以,我也過有一段時間,短暫的把哥哥當做是英雄,雖然隻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他們不知道我具體經曆了什麼,但看我出垂着眸子陷入回憶的模樣,我似乎得到了在座幾人的憐憫,今牛若狹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動了動,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雖然我是獨生子,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當你哥哥。”
荒師弁慶了然的笑了笑:“阿若對小孩子很有耐心的呢。”
明司武臣也笑了,我卻笑不出來。
“當哥哥可以,但不能一直是哥哥吧?我可是在追你哦,阿若先生,請不要把我當做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是什麼?還說春千夜呢,你不也是跟家裡鬧矛盾的小孩嗎?”他笑着說,笑容很好看,但是很讓人不爽。
“果然還是沒懂……”我聽完直搖頭,“我和禅院家的關系,哪裡是三途春千夜這種離家出走的性質,而是我和他們斷絕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