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我,會心一笑,但似乎并不在意。
“祈小姐!”
花垣武道朝我走來,然後不可避免的也被甚爾吓了一:“這,這位是?”
“甚爾,我哥。”
“這就是祈小姐的大哥嗎?!”花垣武道吓得後退半步,看着禅院甚爾的樣子,又看了看禅院祈,聯系上這家夥的戰鬥力,他實在無法想象禅院甚爾未來會死于什麼原因?
露娜瑪娜跑去牽走了花垣武道的女朋友,柚葉也和八戒一起跟三谷他們走了,甚爾早就已經不耐煩的帶着惠走到前面去了,雖然步伐很慢。
我三兩步追了上去,又被他陰陽怪氣:“人緣不錯。”
我假裝沒聽出:“一般般。”
話音未落,身後又傳來熟悉的呼喚聲,是千壽。
“祈!”千壽就沒有柚葉那麼矜持,直接朝我撲了過來,我右腳微微後退半步穩穩接住了她:“好久不見!”
我和千壽都沒有穿和服,她此時挂在我身上,和津美紀打了招呼,沒看見惠還覺得有點奇怪:“小惠呢?你沒帶嗎?”
“千壽前輩,我在這。”小惠出聲,千壽這才注意到了甚爾。
“比真一郎還高呢,這這是祈的大哥嗎?”她伏在我耳邊小聲問我。
這算是甚爾在我的交友圈裡的第一次正式亮相,霎時,大家都打量起了他。
我突然想起來真一郎那天問我,我們準備幾點來祭典?看他上前邁了幾步,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佐野真一郎走到了甚爾面前。
“你是祈的大哥嗎?”
禅院甚爾上下掃視了一番眼前的這個男人,語氣也并不和善。
“你有事嗎?”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再傷害祈了,妹妹,應該是用來疼愛和保護的。”
他兩其實身高差不多,但禅院甚爾作為天與暴君的氣場不是普通人能對抗的,我知道,現在甚爾還沒跟他生氣,否則氣氛肯定要糟糕一百倍,那我呢?應該站在哪邊?
真一郎的三個好兄弟也默默走上前,站在了他身後,惠看到今牛若狹時,一隻小胳膊還稍微朝着今牛若狹的方向動了一下,被他爹瞧了一眼算作警告後,直接朝今牛若狹伸出了兩條胳膊。
今牛若狹也不知道該不該從人家孩子親爹手裡接手孩子,沖突還沒爆發,場面已經陷入了尴尬,我還在糾結幫哪邊時,小惠已經替我做出了選擇,他要站在健身房四人組那邊。
禅院甚爾把惠塞進懷裡,不讓他作怪,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嚣張的問佐野真一郎:“你是站在什麼立場和我說這句話的?”
禅院甚爾這話一出口,佐野真一郎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看着甚爾抱着惠走遠,我輕輕拍了拍真一郎的肩。
“謝謝你們為我出頭,不過甚爾真的是個好大哥,真的,我們關系很好。”
健身房衆人:誰信啊?!
我最後揉了揉千壽的頭發,三兩步追了過去。
路過射擊攤時,我照例是要給老闆上一課的,禅院甚爾一邊說着這種小兒科有什麼好玩的,一邊口嫌體正直的帶着我們去了。
結果和我一樣,全中,但他的槍法比我好多了,畢竟連我的槍法都是他教的。
看老闆不爽,禅院甚爾的心情看起來怪好的,甚至想多來幾發讓老闆提前下班。
果然,咒術師腦子都多少沾點問題。
能和禅院甚爾一起逛祭典,這種體驗我幹什麼都覺得新奇,一起吃了章魚小丸子,撈了金魚,買了蘋果糖。
路過繪馬攤時,武道他們都在寫,然後搶着看彼此的繪馬鬧遠了。
禅院甚爾是無神論者,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是我寫的時候他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幼稚鬼。”
嘴巴上這麼說着,還是把我的繪馬挂在了最高的一行。
繪馬在空中晃蕩着,禅院甚爾臉上誠實的帶着笑,而我的新年願望是——禅院甚爾長命百歲。
我沒有寫他現在的姓氏伏黑,而是更接近出生的姓氏,咒術師總講究這個,所以我也覺得這樣會更加靈驗一些。
“你也寫一個吧?”我提議道。
“我才不寫。”
“寫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都說了我不寫。”
“我報複社會哦?”
“我才懶得管你,少拿這個威脅我,你要報複社會就去好了。”他說得一臉無所謂,我有些生氣,最後還是沒有把沒寫過的繪馬還給老闆,而是給了津美紀。
津美紀開心的在繪馬上寫下了——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我把她抱起來,挂在了我的繪馬左邊的位置。
之後我們又遇到了千冬和場地圭介,這邊正聊着呢,回頭一看,禅院甚爾又不見了,而且惠還在他那。
“别擔心了,你大哥一個大人還照顧不好惠嗎?不會把孩子帶丢的,也不會出意外的。”千冬安慰着正在四處招人的我和津美紀。
多少了解一點甚爾情況的場地圭介難得地陷入了沉默,我和津美紀也悶不做聲。
真的,聽完千冬的安慰更擔心了,雖然爸爸帶娃活着就行,但首先得是娃還在。
我牽着津美紀,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陪我們一起找着,祭典上人群密集,雖然甚爾很高,但一時還真有些不好找到。
而我不知道的是,作為繪馬攤攤主的最後一位客人,禅院甚爾也寫了一個繪馬。
“喂,小鬼,你說寫什麼呢?”
惠白了他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的?”
禅院甚爾嗤笑一聲,落筆寫了兩個字——平安。
沒帶任何主語,挂在了自家妹妹的繪馬旁邊,放了錢抱着兒子走了,繪馬攤老闆看着這個口嫌體正直的男人,也有些無奈的笑了。
我再次見到禅院甚爾的時候,惠正坐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腦袋。
我抱着津美紀走到惠和甚爾身邊,仰着頭朝這對父子訓斥了一句:“你們跑哪去了?我們找了你們好久!”
“随便逛了逛。”禅院甚爾漫不經心的說。
我更生氣了。
“随便走走?随便玩消失會吓死人的好嗎?而且你還帶着惠!我都怕你把他帶丢了!”
“至于嗎?我才不會把他帶丢呢,長大了還能賣給禅院家換錢。”
我剛想給他一腳,恰巧頭頂煙火突然綻放,照亮了半個夜空,絢爛美麗,身邊那群東卍的少年們突然跳起來大喊着新年快樂。
津美紀窩在我懷裡,伏在我耳邊說着:“姑姑,新年快樂!”
惠難得擁有這麼好的視野,趴在甚爾的腦袋上,垂眸望着我:“新年快樂,姑姑。”
“新年快樂,小鬼。”禅院甚爾寬大的手掌落在我的頭頂,毫不客氣的揉亂了我的頭發,我卻沒有任何不爽。
雖然這一年經曆衆多,但這一刻絕對是快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