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病,是每一個霸總都有的通病,君辭讓算古代霸總,如果沒點兒胃病的話就會顯得不合群。】
【我還是不要為難他了。】
她在可憐他。
君辭讓的思緒蓦然變得複雜紛亂,竟一時說不清是好笑還是歎息。
“你有心事。”
姜點微久不見君辭讓開口,也不見他有其他動作,便好奇地湊近,目光幽幽,将探究的意圖都毫不遮掩地寫在臉上。
君辭讓被她一打岔,神思歸位,斜睨歪七扭八的她一眼,“坐沒坐相,你若再不老實,宮規照抄不誤。”
姜點微聞言一喜,“真的嗎?真的嗎?”
下一瞬,她又怪腔怪調起來,“妾身謝過殿下的不罰之恩~”
她向來給點顔色就能開染坊,君辭讓頗為後悔不該輕易對她心軟。
未免她日後得意忘形越發招人的眼,他又提醒道:“張良媛自你宜秋宮離開就被罰禁足,而你卻安然無恙。”
“到時張貴妃或許會為孤的偏頗着惱,但更多的是記恨你從中作梗,若你與張良媛一同受罰,反倒能洗清多半嫌疑。”
“近幾日除了皇後召見,就在宜秋宮待着,莫要四處走動。”
“既是罰抄宮規,多少得做做樣子。”
姜點微恍然大悟,“哦~”
“我懂了,難怪你當時會當着張良媛的面訓斥我呢,原來是給旁人看的呀!你很有心機诶,我的太子殿下~”
我、的、太、子、殿、下!
君辭讓的耳尖驟然爆紅。
這、這不知羞恥的話,她是如何做到張口就來的?莫非他們後世之人都似她一般放浪形骸?
“诶?你耳朵紅了?”
“臉也紅了!”
姜點微很快發現君辭讓的異常,畢竟他膚色玉白,饒是有暖黃的燭光幹擾,也能看到他的面頰透着不似尋常的顔色。
是薄薄的绯紅,連帶着他的眼尾也漫上一層。
姜點微的心被瞬間擊中。
【天殺的君辭讓也太撩了!啊啊啊!我可是雄鷹一般的女人,堅決不能屈服于他的美色之下!】
她心裡雖是這般想,面上卻壓根不願錯過眼下千年難遇的調/戲君辭讓的機會,便露出明知故問的表情,“我沒說什麼啊,你幹嘛面紅耳赤的?”
“難道是因為我的太子殿下?”
然後,她就追着他叭叭,“哈哈,那太子哥哥呢?哈尼呢?達令呢?甜心呢?BB呢?”
“BB就是寶寶。”
“好聽吧?君辭讓寶寶。”
君辭讓被她的得寸進尺擾得逃無可逃,終是惱羞成怒,冷臉喝道:“姜點微!”
“你給我适可而止!”
場面瞬間安靜。
姜點微知道他真的惱了,趕緊乖巧噤聲,鹌鹑似的趴回桌案,默默吃面。
“哼。”
君辭讓冷聲,“怎麼不鬧了?”
姜點微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唯恐他又拿罰抄威脅她,滑跪的姿勢相當誠懇,相當标準,“對不起嘛。”
“我以後再也不取笑你了,你大人大量,就别跟我計較了嘛。”
“好不好嘛?”
她慣會撒嬌,小心翼翼地揪住君辭讓的衣袖晃啊晃的,直晃到人的心裡去,随之激起一陣若有似無的癢意。
隻是君辭讓決心讓她長點教訓,任她百般讨好,都不為所動。
姜點微受挫。
她轉身背對着君辭讓,把自己绻成了一朵可憐兮兮的蘑菇。
“咳。”
君辭讓不明白她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自閉了,随後以手握拳,假意咳嗽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奈何事與願違。
姜點微非但無動于衷,肩膀還抖動起來,像是在無聲痛哭的模樣。
君辭讓眉心微蹙,起身蹲到她的面前,醞釀好半晌才遲疑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肩,“你哭了?”
“孤原諒你,你…”
“别哭。”
結果他的話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姜點微好似哭得更厲害了。
君辭讓與小娘子相處的經驗實在匮乏,他見此情形,向來算無遺策的腦子裡竟出現些許空白,全然無措于該如何改變當下的困局。
“姜…”
哪怕束手無策,他也試圖争取一絲可能。
誰知才剛開口,姜點微就猛然擡起腦袋,嬌俏可人的臉上挂滿得意洋洋的笑,“哈哈,被我騙到了吧!”
“這下你也嘗到被人無視的滋味了吧!”
君辭讓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痛揍姜點微的沖動,同時也無法再直視眼前擾亂他心神的罪魁禍首,直接甩袖走人。
姜點微懵圈,“唉?你去哪兒?”
無人回答,唯有君辭讓留給她的背影。
“哼,小氣鬼。”
古代夜晚的娛樂方式本就乏善可陳,更遑論禁衛森嚴的皇宮。
姜點微想用系統玩會兒睡前遊戲,吃完夜宵後就利索地去沐浴梳洗,期間還享受了一把由五六個宮婢盡心伺候的頂級皇家spa。
不得不說,體驗感相當好,效果也非常可觀,不僅渾身香噴噴的,而且皮膚也變得越發瑩潤滑嫩。
姜點微心情大好,庫庫爆金币給了宮婢們不少賞賜,而後哼着小調,腳步輕快地回到自己的寝殿。
然而,當她看到倚靠在床頭看書的君辭讓時,頓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你、那個、那個…”
“偏殿也能歇寝呢,你幹嘛非要跟我擠一張床啊?”
“我睡相很差的喲。”
“若是不小心把你打得鼻青臉腫,又或者睡到半夜把你踹去地上,你可不能怪我哦。”
隆貞帝給君辭讓施壓必須盡快召幸妃妾,所以姜點微記得他來宜秋宮的目的,才沒有開口直接趕人回昭明殿去。
她以為恐吓君辭讓一通,于身嬌肉貴的太子殿下而言,肯定會嫌棄自己的枕邊人睡覺不安分,從而接受她去偏殿過夜的提議。
哪知對方聞言,竟是眼皮都未撩一下,神色也淡得讓人瞧不出他心底絲毫的想法,“嗯,的确沒必要非得睡在一起。”
“所以,今晚你去住偏殿。”
“憑什麼?我不要!”
姜點微握拳,氣勢洶洶地在走到君辭讓面前站定,“作為一個有風度,懂得禮讓女子的君子。”
“你!難道不該自己主動提出到偏殿将就一晚嗎?”
“或者美人榻、羅漢榻也行啊。”
君辭讓姿态優雅地翻過一頁書,面不改色道:“孤并非君子。”
言下之意就是他堅決不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