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坦娜在兩個小的離開後終于分出心神放到蝙蝠俠身上了,她上下掃視了蝙蝠俠一圈後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也要成為失蹤人士了,看起來我們的小神明給你的庇護還是很有用的,”她挑眉,“現在相信我說的了?”
“所以她就是那個給了所有和我有正向關系的人庇護的神明?”蝙蝠俠低聲詢問。
“其實是和她有關聯的人,但既然你們之間的關系如此密切,”紮坦娜把話藏在了沉默背後,“和你有關的人自然也和她有關系,而她願意庇護就是在表露最大的善意。”
蝙蝠俠不回答,他自有自己的考量,隻是目前還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還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解決——貓頭鷹法庭。
雖然他們試圖搞個大動作,讓哥譚勢力全部洗牌,但在第一步“威懾”階段就被葉清宇無知無覺間阻斷,甚至于因為她的不耐,所以他們失敗地特别醜陋,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就無聲無息的自我消亡了。這背後體現出的能力讓蝙蝠俠不由自主地感到警惕,他并不擔心葉清宇會主動濫用這能力,但有時候過強的力量會反過來控制主體。
這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當他下到地下深處時,夜翼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這就是你試圖隐瞞我的事情?”理查德格雷森,前第一任羅賓,現夜翼,他單手叉着腰,手裡拿着捆完人後還沒用完的魚線,他的腳下是昏迷不醒的貓頭鷹法庭成員,一個個臉上的面具都不複存在,露出他們那讓人熟悉的臉。
一點都不讓人意外,蝙蝠俠在心裡想。
夜翼還在興師問罪:“和我直接有關的案件卻瞞着我?你在不信任誰?”
這問題就問的很好,全是感情沒有邏輯,但夜翼也不是為了聽蝙蝠俠回答才這麼說的,他隻是……隻是什麼呢?在得知了自己父母的死,隻是因為他過于有天賦,所以讓人動了心思想要讓他早早成為他們的刀後,他能怎麼想呢?
其實他到現在還覺得很不真實,因為他父母墜亡的案件真相是他和蝙蝠俠一起探查出來的,他以為這件事早就可以歸檔,成為回憶,隻有在他年老以後用時間釋懷,或是永遠無法觸碰。這個案件裡沒有貓頭鷹法庭的位置,但他面前的這些棺材并不是這麼說的,它們滿滿當當的,盛滿了他們家族的血脈,隻有三個空着。
他,和他的父母。
無人無辜,是嗎?他神色複雜地看向利爪中又一個令人眼熟的家夥,他在韋恩莊園的家族牆上見過他的畫像……更确切的說,那個被發現修建了夾層的韋恩塔就是在他所在的那個年代建起來的。
夜翼短暫的在最熟悉且親近的人面前失控了幾秒,然後他立刻回過神來:“……讓戈登局長下來提人吧,都在這兒了,其他逃走的人……”
“你先跟我回去,”蝙蝠俠打斷了夜翼的話,他知道夜翼想跟進這個案件,但目前他們需要回去修整一下,“有件事需要你知道。”
夜翼真的很想反問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嗎,但他忍住了。已經很好了,他這麼告訴自己,這人的毛病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嗎……是的根本沒法習慣!這個命令的語氣!誰能忍得了?!
再說夜翼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他繼續忍:“……你最好能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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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
那還得讓我們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二零一零年八月下旬,蝙蝠俠破獲一起跨國人口販賣案件,此事牽連的利益網絡和涉及的利益集團輻射整個東海岸,走私線路沿着海岸線由南至北無一幸免。時年九月,布魯斯韋恩在遣送被拐兒童回家時意外在某國公安系統中匹配到親生女兒,十月認親,十一月哥譚貓頭鷹法庭覆滅。
在結果發生前沒人能意識到接下來的世事變遷,隻有帶着答案去看問題,過程才一目了然。
但彼時的蝙蝠俠擁有的信息還很局限,他并沒有意識到他擋了什麼人的路,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這群人盯上很久了。很久,那真的是很久了,從他的幼年,從韋恩家族在哥譚立足之始,在一切都還是最原始的狀态時韋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這根刺恒久地紮在他們的心頭,直至今日化作了具象的蝙蝠俠砍在了他們的大動脈上——哈,那可真是一場大出血,時至今日,還有誰敢說自己的生意沒有間接地被蝙蝠俠的行動波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