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兩人去吃牛排,飯後沿着街道散步、消食,他們很享受這樣安逸且幸福的時光,不願早早分别,于是又去逛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
排隊結賬時,蔡春禾看着前面的崔芒,總感覺兩人現在的感情十分奇妙。明明是同樣的事情,可相親、戀愛、決定結婚後做,卻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覺。相親時有些拘束,彼此都很禮貌,淺淺地試探着;戀愛時崔芒總會帶給自己那種如煙花盛放般的驚喜與悸動;而現在,卻隻有滿滿當當的幸福,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這個男人,是要陪伴自己往後餘生的人啊!
回想起兩人在星巴克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蔡春禾忍不住偷笑起來……那時的自己絕對想不到,今後自己要和這個标簽一大堆的、有些直白狂野的“粗魯”男人結婚。
即将排到兩人時,崔芒站在收銀台旁,行為有些鬼鬼祟祟。他在收銀台旁邊的貨架上掃了幾眼,訊速拿起一樣東西,塞在一堆零食下面,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看看。
蔡春禾其實全都看見了,他看見自己未來的丈夫,拿了一套那些東西……他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摸摸鼻尖,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結賬時崔芒往外掏東西,蔡春禾去前面裝袋,崔芒立刻說道。
“……幺弟!我來裝。”
蔡春禾偷笑道:“好嘛,你裝你裝。”
蔡春禾掃碼結賬,眼角餘光瞥見崔芒把那套東西偷偷塞進衣服口袋……他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自己将近一年沒過真正的性生活了,忽然要更進一步,不知道身體适不适應。
崔芒開車把蔡春禾送到樓下,兩人接了個吻,眼神都極其不舍,在半空中糾纏着,幾乎要拉出粘稠的絲線來。
崔忙不好意思道:“要結婚了,接吻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嗦。”
蔡春禾笑道:“你也感覺到了?”
兩人對視,了然地笑起來,繼續擁抱接吻。再分開後,蔡春禾氣喘籲籲道。
“麼時候搬來住?”
“後天吧,家裡還要稍微收拾一下,免得弄壞東西。”
蔡春禾臉紅道:“你今晚要不……”
崔芒支支吾吾道:“要不我……”
蔡春禾還是有點緊張,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你回家吧,開車小心些。”
崔芒猶豫道:“時間還早,要不我們……”
蔡春禾緊張道:“已經半夜了!快回家……”
崔芒唉聲歎氣,告别蔡春禾後,依依不舍地開車離開了。
蔡春禾獨自回家,洗過澡躺上床,仍舊悸動難耐。他想起崔芒的擁抱和熱吻,以及被藏在口袋裡的安全套……渾身燥熱,後悔不已,用力捶床,将臉埋在枕頭裡悶悶地呐喊出聲。
啊啊啊啊啊!好想崔芒啊!
忽然,樓下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聲音大喊道。
“幺弟!開門!”
蔡春禾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着腳飛奔下樓。
門一開,隻見崔芒背着個大旅行包,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
蔡春禾一把将人拽進來,崔芒用腳關上門,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崔芒口齒不清地說道。
“幺弟,我好想你……我一秒鐘都不想再跟你分開……”
“……家、家裡?都收拾好了?”
“好個鏟鏟……老子不想收拾了!随便施工隊怎麼搞,我隻要我的幺弟……”
窗外月色美好,而他們的愛意,也注定在今夜徹底交融。
洗澡時他們一邊接吻,一邊替對方洗頭發,擦沐浴露。當擦到崔芒的胸口時,蔡春禾忽然驚叫一聲,發現對方的左胸口處有一處刺青。
昨晚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現在終于看清楚,那個紋身并不大,隻有紙杯底端大小,圖樣隻有一個漢字。
蔡春禾略懂書法,一眼便看出來,那是一個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的柳體漢字,春。
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麼,眼眶有些濕潤,用指尖輕輕描摹着那個字。
崔芒一邊吻他的眉梢,一邊輕聲說道。
“這就是中秋節那天紋的,那位兄弟手藝蠻紮實,好好看。”
蔡春禾心疼道:“搞麼斯紋在這裡,好痛……”
“因為……”崔芒笑道:“我想把幺弟放在心上。”
洗發水的泡沫流入眼中,蔡春禾險些落下淚來,揉着眼睛說道。
“那我也搞個。”
“沒得那個必要,紋身好痛呦!隻要幺弟把我記在心裡,哥就好巴适。”
蔡春禾笑了起來,沖着崔芒勾勾手指。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