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妻年紀也大了，這姑娘以後要怎麼辦啊？”

“ 好像還有親戚在的，社區辦事處不是有派人專門負責這個事情嗎？定點有人看護的，隔壁小區就是有一個，家裡父母都不在了，隻有親戚在，生活能自理的，社區每天都要她在家接視頻，隻要出門就有人陪着。”

“人手能夠用嗎？”

“ 招聘啊，招人工作發工資就可以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用心去做，難道也要彎彎繞繞一大堆嗎？那還把人命放在心裡嗎？”

姜真的爸爸媽媽一直在聊天，都是在說這個事情，姜真在耳邊聽着這些事情，她反而在思考着這個事情她能叫白鳥做些什麼…

【不要想白鳥，白鳥就是絕對智能的ai，沒辦法管你們人類的事情。】

“ 啊？那她們沒有打視頻的時候，你不能監控一下嗎？”

【人是有隐私的。】

“ 但是她情況特殊啊。”

【如何在保證隐私的情況下救的了人類是你們人類本來就應該思考的事情，這種事情隻有在沒有人想要擔責，沒人想要思考，有就是覺得個體的事情不重要，的情況下才會無解。】

“ 夠了，你這個未來的ai可以閉嘴了。”

姜真不想跟白鳥辯論這個事情，辯論出來答案也沒意思，她現在每一次的副本都還要靠白鳥，雖然白鳥說參加副本是為了救她，但姜真還是感受不到所謂的救助。

姜爸和姜媽的讨論一直持續，最後就變成兩人出門買東西去看看對方，買了些書，還有些吃的和衣物。

姜真不去，她就在家呆着，臨父母出門前，還聽姜父在說可憐。當年注意點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 你少說兩句，到人家家裡也不要說這些。” 姜母推了推姜父，“都是别人家的事，咱不要說這些，讓人聽了就煩的話。”

“好好好。”姜父忽然道，“ 姜真，在家呆着不許出門，外面太危險了。”

姜真看着兩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行，我知道。” 其實，這個世界哪裡都不安全，姜真忍不住非常難過的想着這些事情。

姜真看着家人出門，她安靜的坐在家裡，打開手機看着最近的新聞。可能是算法推薦，姜真這會在SNS上看到許多類似的事情。

可能是我的副本裡，那些破損的天空裡她聽到的聲音，姜真還抱着較為安靜的情緒，她望着手機，免不了神情疲倦。可能是她對人心的理解太淺薄，她非常希望這樣的事情能完全避免。

但她自己是旁觀者而已。

她沒有權力做任何額外的事情。

額外的事情？

姜真想到了梁夏，她從口袋摸出手機，迅速點開微信視頻通話，直接打給錢笑雁，很快，對方的腦袋出現在視頻另外一邊，隻見對方詫異問：“難得。你還給我打電話，有啥事？”

“我問問你梁夏怎麼樣了？” 姜真坐在沙發上，她

打量錢笑雁身後，“你不在學校？”

“ 我也回家了，她父親來了，還有姑姑？還是什麼女性親戚來了，我就沒有再去了。” 錢笑雁坐在一台電腦面前，手機擺在電腦邊上，視線看着電腦一直在寫着什麼，偶爾才會擡起眼睛視線落在姜真那邊，分過去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多少。

過一會緊湊過來盯着屏幕，“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要不然你買點衛生巾給她？我已經買了一些給她郵過去了，不… 不是衛生巾醫生讓她用的是那種藥字還是械字的，我忘記了，反正說什麼普通衛生巾不行。咱也不知道為啥不行。”

姜真沒立刻回答，而是問：“那你沒問問刀紙可以嗎？”

錢笑雁視線從屏幕移開又看着姜真：“ 好像是說也可以。”

為什麼普通衛生巾不行？

姜真想了想，難道是因為取.卵後，身體出血而導緻脆弱？所以需要更為好的衛生巾？但為什麼衛生巾還要分這麼多，難道說市面上的衛生巾用了對女性有什麼問題？

會有什麼問題嗎？

姜真想了想自己，她想起來最近總是會在用衛生巾的時候捂出來些疙瘩，她尋思應該是清爽型的衛生巾太悶了。所以都換成另外一款使用了，但目前還沒有任何變好的進展。

錢笑雁發現姜真皺了皺眉，然後聽見姜真問：“那你用衛生巾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不舒服的地方？

錢笑雁“昂”了一聲：“不知道啊，我多囊，月經不規律，所以有些時間沒來了。” 可真是醫學生，疾病對于她而言就是常見并且不會去回避的話題。

姜真第一次聽到這個疾病，她還把聊天屏幕縮小，打開百度準備查一查是什麼疾病，就聽錢笑雁又繼續說：“你要說衛生巾，好幾個牌子的都不是很好用的。”

姜真慢慢坐了起來，這個話題是對她很有用的話題：“你們醫學課上講嘛？”

錢笑雁：“ 嗯呢，說是現在衛生巾國标數據就需要提高，目前的産品都是比目前的國标數據更差的産品。”

姜真：“ 嗯……我覺得這個世界想要殺死我。”

錢笑雁：“不太确定，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姜真：“ 那梁夏的事情沒别人知道吧。”

錢笑雁：“ 咱們倆肯定是不會說，誰知道導員往上告訴之後是選擇讓梁夏安心治療幫她隐瞞，還是借此為案例告誡大家不要去相信小廣告取，卵。這個都說不好。”

姜真：“說實話，我這樣說不是為了支持他們，但是我覺得現在的情況應該已經不是咱們禁止在學校張貼相關廣告就能阻止得了。有的人缺錢，會去慫恿别人去，有人缺錢可能就直接自己找去。”

“ 啊，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錢笑雁終于正眼看視頻，“但是，梁夏也不肯說自己是在哪看到的，但問題是現在已經報警了，要查這個問題，畢竟這其中肯定會有惡□□情發生的，像梁夏這樣受傷的，後續需要錢治療，她大概率會選擇自己找去黑診所，我感覺很危險。”

“這些地方都建在地下，而且估計環境是隐秘的，關系網也是複雜的，我感覺不好處理。”姜真的情緒有些低落，“ 但我覺得還是要相信警察。至少肯定是有永遠熱血為大衆的警察，這個我相信的。”

“ 我也是，不過咱們也能積極提供一些線索，所以我還在想要不要去看看梁夏，問問她自己的想法。”

“ 我覺得，以她為突破口應該能查封一些地方的，這個世界肯定還是正義居多。但唯一就是梁夏參與其中的話，她肯定也害怕最後自己被曝光信息，黑診所魚死網破的話，她就很危險了。”

“ 先試試呢？” 姜真想了想，“ 我有個計劃，等我琢磨好了跟你說。”

姜真其實早就想好了，但是目前還需要精準地在研究一番，甚至她把白鳥也安排進計劃裡，隻是目前她也還沒有跟白鳥商量。

“ 好好好，你想好了跟我說！” 錢笑雁手上的動作不變，然後像是終于找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對了，你還是買刀紙給她吧，好幾款衛生巾都爆出來是黑心棉做的，估計還是刀紙安全點。”

“ 行，我等會也買點。” 錢笑雁一口答應，手裡的事情也沒停，等挂了視頻，姜真想了想對方一直在寫什麼東西，隻能感歎：“ 醫學生的作業好像真的很多啊。”

不過，也好在有醫學生，才知道很多事情需要注意。

姜真在屋裡躺着，她跟白鳥在商量事情。

【你要假裝去當銷售自己的卵泡，以此打入内部來揭發這個事情？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沒有實體，出了什麼事情也沒辦法救你。】

“ 你不能讓一些機器失效嗎？或者遠程連接攝像頭幫我盯着一切。再不然就是拷貝他們的監控發給警察，明明你能幹很多人類幹不了的事情呢。”

【那這樣說也可以。】

“ 這個副本結束了，沒有什麼積分或者錢嗎？我看其他人完成生存聯盟的副本都能拿到積分換東西，我怎麼不行？”

【你想換什麼？】

“ 還沒想好，但是你不是應該展示出來給我看，讓我選擇嗎？”

【我看你現在需要，女子防身術體驗版，潔淨舒适的衛生巾，還有… 嗯… 女子防身術加強版吧。】白鳥似乎在挑挑揀揀什麼一樣，陸陸續續爆出來幾個名詞，看起來像是挑也不能挑，她就直接選擇就可以了。

“你為什麼都給我規定好名單？不是給我很長的名單，我自己進行選擇嗎？”

【好啊，那你稍等。】白鳥對于姜真的一切疑問都并不生氣，并且很快速的響應她的需求提供給姜真想看的長名單。

等看到滿滿當當一長串内容的時候，姜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白鳥沒有提供全部的兌換信息，那幾百頁的産品，她根本翻不過來啊。

【如果你還是可以讓我幫你梳理需要兌換的東西，我依然可以提供最合适你的名單信息。】

白鳥似乎是并不在意姜真的要求，又好像是害怕姜真把問題問的過于複雜和重複，至少姜真到現在都沒有質疑白鳥為什麼不在第一個副本結束就告訴她可以兌換東西。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又似乎不是很重要。

姜真兌換了一些東西，應該會對後續生活有用，姜真自己這樣考慮着。

……

傍晚時分，錢笑雁剛從家裡出來準備吃飯，就又

收到了姜真的視頻通話，這麼黏着人？錢笑雁沒多想，點開問：“怎麼了？”

“ 你什麼時候去看梁夏來着，我問問你時間。” 姜真看視頻那邊是戶外，“ 你這是出門吃飯去嗎？”

錢笑雁把包背好，換了隻手拿着手機：“對，我準備出門吃晚飯呢，你還不吃飯？”

“ 我爸媽還沒回來，我等他們回來。”

“ 哦，行吧。”

“ 剛問你，你什麼時候去看梁夏啊？” 姜真的問題，錢笑雁也沒回答，她手機要沒電了，還得留着買晚飯刷二維碼付錢呢。

而姜真估摸着時間，到點了就繼續給錢笑雁發信息，問題都是同一個。

“ 我沒有想好嘛，你一直問我我也不知道。” 錢笑雁再一次收到姜真的信息時，就這樣回複了過去。

不過她還是給姜真打了電話過去，她買晚飯回家準備吃，這會充上電了，就直接打視頻聊天，她将鏡頭掉轉， “ 你說說，你最近什麼時候要去？”

錢笑雁還放了一個平闆，屏幕上全是醫療手術相關的紀錄片，仔細看看都是什麼《 無良醫生，愛裡藏刀》《基礎解刨學》《赤腳醫生》《人體奧秘》《子宮日記》《黑色警報》… 反正都是醫療的，她的電子下飯菜。

錢笑雁的觀影風格還是很集中。

姜真是想着事情盡早提上日程，她跟錢笑雁一起去看人，然後再去執行自己的安排，大概是需要知道一下梁夏的情況，姜真不想再這樣的事情上做自我感動的救世主。

她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了解一翻。

不過，兩人時間對不上，挂掉視頻通話後，姜真在思考着直接出門去做自己安排的事情，可行性是不是足夠的。心裡一直惦記着事情，連父母回來都沒太注意。

姜媽得打斷她的思緒。

“ 姜真，你沒有自己做點東西吃？” 姜媽看姜真沒有點外賣，随後又跟着誇她，“沒有點外賣還是得表揚一下你。”

這都要表揚？

姜真想到自己早就吃完的外賣都被她扔掉了，一時間聽着媽媽的表揚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聽媽媽說了那家夫妻的情況，找回來的女兒狀态也不是很好，很難想象之前遭受了什麼樣的磨難。

“ 姜真？你怎麼又給我打電話？” 錢笑雁看着手機視頻裡貼進來大臉又移開的，滿臉疑惑，“還有什麼事？你是決定好時間了？”

姜真抿了抿唇，雙眼略有難過：“我就是……想到我家這邊的事情，有個姐姐之前是被拐終于找回來了，但是似乎有點遭難，我在想梁夏的母親不是也是在村子裡的… 那個… 精神疾病患者嗎？”

再說這個前，姜真把那個姐姐的事情講了講。

錢笑雁聽完，思考了一會說到，“ 你不會覺得，她媽媽是你家小區找回來的這個姐姐嗎？不可能這樣巧吧。”錢笑雁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自己這位室友，狀似好奇：“怎麼說？你是想說梁夏的母親也可能是這樣？”

姜真了解梁夏的母親是白鳥說的故事，錢笑雁知道是梁夏的父親那邊說的時候，錢笑雁剛好去探病聽到了。

“ 算了算了，别人的這個事情咱也不好下評斷。” 姜真歎氣，反應過來，“你還是繼續學習吧，我還是先挂了。”

錢笑雁看着黑下來的屏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