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還沒有開動,陸陸續續有人上車。
下車的玩家跑的也很快,但姜真已經不在意了。這會有個年輕的女生上車,女孩往這邊走來,她看起來很正常,人類模樣,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
她從車廂一号床位就開始,走去玩家的身邊,俯身問道:“姐姐,請問你有沒有帶衛生巾?”
藍頭發潮流少女摸索了一遍口袋和包包,對着白裙女子搖了搖頭。
然後她離開位子,轉而走向新的床鋪,又重複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沒有。随後她
她慢吞吞的走到姜真的面前,詢問道:“小姐姐,請問你有衛生巾嗎?”
姜真看了一眼梁夏,她隻是在觀察梁夏的表情,生怕梁夏現在受到刺激,但超乎意料的事情是,梁夏
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很是溫和的說道:“對不起,我隻有紙巾,你需要嗎?”
白衣女生從梁夏手裡接過紙巾,并說謝謝。接着,白裙女子又走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紅衣制服列車員面前,低聲求助:“請問……列車有賣衛生巾的嗎?”
紅衣制服列車員點了點頭,示意女子跟着他一起。姜真看着女生跟紅制服列車員離開,心想這要是玩家,就已經一次性違反規則了。
列車上沒有紅衣制服列車員。
有也不能信。
雖然規則不一定是正确的,但至少對于玩家而言是不能被忽略的,甚至一定程度而言還是需要跟着規則去執行一切的事情。
姜真歎氣,這會列車也要開始行駛了,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但往窗外看去,她發現玻璃上有手印的痕迹,她擡起手擦了擦,發現擦不掉。
仔細看過去,是下車唐郝正在跳起來手拍在車窗上,
手印從外界車廂印上去的,唐郝正在被看不見的力量瓜分,視覺意義上的瓜分。
“我艹,這不是剛下車那玩家,這看起來救不活了…”
梁夏喃喃自語,說出了既定的事實。
别說下去那玩家了,現在上來的看起來也不是玩家。
姜真看着白衣少女和紅制服列車員離開,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楚現狀,看起來紅制服列車員和這群奇怪的家夥是一起的。
但姜真總覺得紅制服列車員身上可能有什麼故事一樣。規則是規則,但不一定幫助了玩家的規則就是正确的規則。
當然,這個正确的評判就有了新的标準。
姜真看不到,唐郝像是被挂在列車站的動物,整個人已經被高高調起,身體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綁住,腹部被劃開長深一道口子,身體已經變得異常脆弱,像是被分割的物品,就算掙紮也沒有任何新的生存可能,血滴滴答答流下,打濕了地面,集中滴在列車站還算新的地面。
聲音也被隔着,根本聽不到更多的聲音,姜真和梁夏坐在車裡,越來越遠,唐郝也從人逐漸變成它,已經很難再稱其為人類了。
……
“ 你說,那個紅衣服是好的?” 梁夏盤腿坐在床鋪上,也是幸運,這一次停車兩人在的鋪子,下鋪仍然是空的。
梁夏大概也沒想到副本裡到現在還算是比較安全的,姜真說的猜測,雖然聽起來很别扭,但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
紅衣制服女給她們每個人枕頭底下都塞了信息,但并不是好的事情,因為從拿到這些東西開始,這個車廂的每個玩家都發現一個事情——
自己在變老。
沒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變老。
皮膚肉眼可見變得更糟糕,行動力似乎也受到了限制,隻有去往餐車,在餐車裡的時候還會比較正常,但現在餐車裡有藍制服的列車員,有事情大家也不敢在餐車裡說話了。
基本上雖然大家的信息都有增加,但也隻能在車廂裡溝通,但車廂裡在每一站也會有怪東西上來,有的時候說着話呢,怪東西直接出現在身邊,湊着腦袋在那聽,根本沒來得及處理自己說的話,直接被聽個完完全全的。
這不是欺負人呢嗎?
當大家這樣說的時候,藍制服列車員會冷冷盯着大家,就好像對于她的一切質疑,都會被她聽到一樣。
有的玩家被看兩眼,就會明顯慌亂起來,說的話也一時停在原地:“哈哈,今天看着天氣挺好。”
是挺好的,餐車看列車外,是夏季。窗明幾淨的,路上還有花叢,遠遠的就能看到,很好看,好看到有點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