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過榜,那找起來就要難一些……”
她一邊思索,一邊道:“沒中進士,卻逗留京城,家中應是小有資财,才經得起消耗。”
“你可以從買賣房宅的牙行處打聽,也可從客棧酒樓處打聽……”
“嗯……他也有可能借住在親友家中,這就需要你們費些力氣去找了。”
“他還有一個話多的小厮,叫金樂。”
“另外,養了一匹隻吃青草、不吃幹草的馬,叫金貴,額心有一簇金色的鬃毛。養得膘肥體壯,毛色順滑,很是好認。”
“暫時就這些信息,你們找到後不要去打攪他,回來禀報我就是。”
荊三領命去了。
看着荊三離去的背影,鳳婵音喜滋滋地想,手下有人就是好,想做什麼,隻要動動嘴皮子,就有人去把事情辦好。
可惜她手中能用的人還是太少,而且有些事情還不能安排荊三他們去做。
不僅不能安排他們去做,還得防着他們去做才行。比如打聽孫太醫、打聽車夫兒子王貴,還有……打聽那位護國寺的老秃驢——淨殊住持。
她人生中重大的轉變,都是從那老秃驢的一則命言開始的,他一定有問題。
但是,不管是已卸任的太醫、還是護國寺的住持,這二者都離她很遠,她該怎麼查起呢?
鳳婵音敲着桌面,暗歎:還是能用的人太少,沒有人脈……
人脈……
她停下敲擊的動作,心想:沒有人脈,她就發展人脈,那個偶然出現的明弈,應該不是京城人士,與京中之人沒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正好可以為她所用。
沈萬金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賭坊的少東家,三教九流都有接觸,正好可以幫她找王貴的下落。
當然,她最重要的人脈,現在就住在這别院裡。
星時聽到鳳婵音讓他調查的三個人時,懷疑地揉了揉耳朵,覺得自己該是聽錯了,再三确認道:“你說讓我調查誰?”
從鳳婵音口中得到确切的回答後,他還是不可置信道:“那個太醫和護國寺的住持也就算了,你怎麼還讓我查一個宮中之人?”
“師妹,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我隻是一個小破道觀的守爐小道士,不是大内密探,你覺得我能做到你剛才所說的嗎?”
“你怎麼不讓我去查皇帝的寶庫有多少寶貝?”
鳳婵音解釋道:“沒讓你打聽太過機密隐私的事情,你能打聽到多少算多少,我這邊也會多找些線索給你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确實有些為難師兄了。”
“我這也是實在找不到人了,才找到師兄頭上的,事關師妹我的生死存亡,師兄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是不是?”
星時琢磨着她給出的三個人的身份,勸道,“師妹,不是師兄說你,你就一定要當這個相府千金嗎?”
“以你的身手,外面天高雲闊的,你幹嘛非得當這個籠中之鳥?還是個紮人的籠子。”
鳳婵音聳肩道:“回都回來了,我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吧。”
星時一想,好像也是。
丞相府不要的時候,鳳婵音是自由自在的鳥兒,想去哪兒去哪兒。
如今丞相府認回她了,她脖子上就戴上了鎖鍊,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相府千金失蹤,是能在整個東昭國掀起一層驚濤駭浪的。
回來容易,想走就難喽!
這樣看來,似乎是隻能留下來繼續當千金小姐了。
星時恨恨地瞪了鳳婵音一眼,享福享樂的是她,吃苦受累的是自己!
師父收了這個小師妹,真是給清風觀收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小姐、活祖宗。
而他,就是給大小姐跑腿幹活的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