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們以為聽不到後續了的時候,外面的三人卻忽然又把話題給繞了回來,五夫人道:“你們還别說,二姑娘小時候就長得像個小仙女似的,如今是出落得越發标緻了。”
四夫人道:“鳳家的孩子,就沒有長得差的,可要說最最好看的,确實還是二伯那一房,也不知這老天爺是怎麼想的,好東西都可着那一家子給了,也不說分點出來打發打發我們!”
三夫人和五夫人都深以為然道:“就是,就是。”
三夫人回憶道:“我還記得,二伯年輕時候的風姿,那可真是天上有地上無!當年,京城裡的閨秀,就沒有幾個不想嫁給鳳家二郎的。”
“婵音的長相,随了她這個父親,怎會不好看?”
四夫人興奮道:“我知道,我知道,二伯年輕的時候,可是大昭第一美男,京城的閨秀們為了他,可沒少弄出一些争風吃醋的故事。”
“我雖沒親眼看見,但也聽過不少,最轟動的……”她把聲音壓了又壓,以極小的音量繼續說道,“還是二女争一夫的故事!”
“不過,這事如今已經沒人敢提起了,我也是聽四爺身邊的一個老仆吃醉後叨咕過兩句,才隐隐知道一點。”
“聽說安家的那位,還在老夫人跟前哭了好幾場呢!”
她興奮地說完了自己聽來的那些隐隐綽綽的傳聞,還向三夫人求證道,“三嫂,你進門早,知道的比我們多,這個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三夫人噓聲道:“小聲些,如今那位,可不是我們能說嘴的了。”
三夫人提醒了這麼一句之後,談話短暫地停頓了一會兒,誰都沒有再說話。
片刻之後,還是四夫人忍耐不住,繼續道:“說到這個,你們有沒有覺得,婵音的長相,除了像她父親,還有兩分某個人的影子?”
五夫人進門晚,娘家又不在京城,出嫁之前沒來過幾次京城,對京城過去的人、事不是很了解,所以不知道四夫人說的人是誰。
三夫人卻一下子就知道了四夫人口中的“某人”是什麼人,她沒想到四夫人也看出了這一點,立刻道:“你也這麼覺得?我早就有些懷疑了!”
“如今其實已經不怎麼像了,她小時候才更像呢!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越說越覺得驚奇,歎道,“說來也奇怪,居然有人是可以小時候長得像母親,長大後反而更像父親的。”
歎罷,她還中肯地贊道,“不過,不管她像誰,總之都是美人就是了。”
五夫人不知道她倆在打什麼啞謎,急切切地問道:“誰啊?誰啊?你們倒是把話說清楚,别留我一個人摸不着頭腦,在這兒幹着急啊!”
假山後的鳳婵音和冬棋也如同五夫人一樣急得不行,在心裡催促道:說啊,說啊,快說啊。
可惜三夫人和四夫人似是有什麼忌諱一般,怎麼也不肯再往下說了,三夫人安撫五夫人道:“牽扯到一位不能說的人,我們就别在這裡說了,改日你去我那裡,我悄悄地告訴你。”
五夫人吃了這顆定心丸,也就把心落回了肚子裡,不再追問了。
察覺到出來得也夠久了,三人就相攜着離開水塘邊,回到宴席上去了。
獨留下鳳婵音和冬棋二人拿着她們的半截話不上不下的,難受得不行,連晚風都顯得燥熱了起來。
冬棋踟蹰道:“姑娘……”
鳳婵音打斷道:“回去再說。”
既然她們能藏在這裡偷聽到叔母們的對話,那她和冬棋的對話,自然也有可能會被别人聽去,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兩人拍了拍手,把手心裡的草屑抖落幹淨之後,也回到宴席上去了。
宴席依舊熱鬧如故,彰顯着鳳家子嗣的興旺和家族的昌盛。
散席之後,鳳婵音回到房裡,故意拉着武媽媽扯了一通閑話,說着說着就把話題引到了安氏身上,接着又開始問關于魯國公府的事情。
可武媽媽說出來的幾件事情,都不是她想聽的。
鳳婵音隻能繼續引導道:“武媽媽是從侍郎府的時候,就在府裡當差了吧?”
武媽媽點頭,誇耀了一番自己的老資曆。
鳳婵音順勢問道:“那媽媽可知道,父親前頭的那位夫人的事情?”
武媽媽立刻閉緊了嘴巴,動作迅速而又突兀!但她也立馬就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尴尬地拭了拭額角并不存在的汗,盡量自然地道:“那位啊,姑娘知道的,那位後來壞了事,府裡不許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