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從場館裡擠出來,小胖教練一臉虛脫地連滾帶爬被人拽進車裡,轉頭一看虞枝長腿一跨,毫不費力地就上來了,瞬間嫉妒到質壁分離:“長得好看就算了,憑什麼還這麼高啊!”
可惡,你不知道自己在那群奇怪粉絲磕的CP裡定位都是受嗎!
虞枝回頭向粉絲們揮了揮手,随便一笑就引來片片尖叫,妥妥一個眼神就能騙走戀愛腦閨蜜全部身家的渣蘇氣質。
車門被關上,他轉過身,随意地聳聳肩,說話夠狂的:“因為冠軍就是每一項都要出類拔萃,而我Crown,是天生冠軍。”
“……你連一點韓漫裡欠了八百億又奶奶去世的氣質都沒有!”
“怎麼說?”
“按韓漫設定,你作為一個受,得有個賭博的爸,癌症的媽,患病的奶,上學的弟,破碎的家,哦你自己還要被金主囚禁強制愛拍澀澀小視頻威脅,得敏感内向自卑又缺愛才行,把你剛剛那副孔雀開屏的騷勁趁早改了。”
“再貧拿獎杯抽死你。”
虞枝坐下後長腿沒地方擱,踹了踹對面的小胖教練:“讓讓。”
“你别太過分了!我不是你那群戀愛腦前男友,不會随便遷就你的!”
虞枝沒說話,隻是用那雙透着笑意的黑眸看着小胖教練,秾豔至極的臉蛋對他造成了巨大的攻擊性。
“……”可惡,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還不是兇的一批!
小胖教練縮到角落裡,屈辱又熟練地把自己團成一隻肥橘。
虞枝這才算是伸直了腿,把背包扔到一邊,松垮垮地伸了個懶腰。
坐也沒個坐相,憑借着手長腿長的先天優勢,輕易就占據了後排的一大半空間。
也是在這時,小胖教練才注意到他微微發抖的手,憂心忡忡道:“這次的賽程安排太密了,你一直都沒好好休息過。”
“赢了就行。”虞枝随口道。
小胖教練拿過他的手,把隊服袖子往上挽了幾圈,看見他腕間的繃帶後,連歎幾聲:“那幾個小兔崽子第二局要是不浪就好了,明明可以2:0結束,害得你還要打滿Bo3。”
虞枝卻不甚在乎地搖搖頭:“今年BW大多是新人,沒什麼大賽經驗,多鍛煉幾場就行了。”
“還新人呢,你當初擱他們這個年紀早就是主力選手了,”小胖教練越說越來氣,“回去複盤看我不罵死他們,一個兩個的赢幾場就飄,也不看看季前賽的隊伍是什麼水準,季後賽的隊伍又是什麼水準。”
虞枝拍拍他滿是軟肉的肚子,沒再接話,轉頭看向了窗外,任由綠色的樹影從他眼底穿梭而過。
回到基地後其他人先去吃火鍋了,虞枝這個最大功臣倒是窩在理療室裡接受隊醫治療,過程中不時打着哈欠,擠出幾顆生理性眼淚,挂在長而濃密的睫毛,眨動間像星星一樣晶瑩閃爍。
他懶洋洋地問還要多久。
“我也想吃火鍋……”
隊醫饒是直男,在對上虞枝那張臉後,眼裡也不免.流露出驚豔之色。
他耐心地哄着馬上就好了,但直到BW的隊員們都吃完火鍋回來,整個理療流程才勉強算是結束。
虞枝揉着手腕站起身,随意地朝隊醫擡擡下巴,語氣裡滿是敷衍:“謝了啊。”
隊醫站起身給他開門,有點好笑:“你怎麼連說聲謝謝聽起來都有點欠揍啊,這性格可真有夠爛的。”
“是嗎?”
虞枝眨了眨眼睛,原本沒骨頭一樣靠在門上,聞言整個人站直,扯着衣服乖巧的軟聲說了聲:“謝謝哥哥。”
美人都駐齡,看着永遠都十八,雖說是BW隊長,光看臉卻像是個剛成年的,刻意示弱時很能激起同情欲,仗着這招幹過不少“壞事兒”。
隊醫腳一軟,氣血上湧:“别别别你還是嚣張點兒吧。”
這糖衣炮彈的,頂不住一點啊。
“哦。”
虞枝秒變冷漠。
“我發現你們都是抖m,一天不罵皮癢癢。”
手忙腳亂急着堵鼻血的隊醫:“……”
他咬牙切齒地想,這家夥真是欠.幹。
虞枝本以為自己之前囑咐過,這群小崽子現在應該都在抓緊訓練,卻沒成想一走到大廳就聽見從訓練室裡傳出來的嘻嘻哈哈的說笑聲,一聽就知道沒在好好練習,又想起下午比賽時隊伍裡好幾處不該有的失誤,心裡不免竄上股火氣。
“砰——”
訓練室門被踹開,白子傑摟着上單大爹還在嘻嘻哈哈回答直播間水友的問題,這下連帶着正看電影的射手高千帆(ID:Fan)和輔助程羽(ID:Yu),沒絲毫心理準備的四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吓得一激靈,搞得直播間的粉絲都紛紛刷屏問他們為什麼突發惡疾。
白子傑試探開口:“隊長?”
虞枝臭着臉,沒說話。
“有、有什麼事嗎?”程羽臉色有點蒼白,說話支支吾吾的,也不太敢擡起頭直視。
他的話帶出虞枝心裡的火氣:“教練帶着分析師們還在複盤比賽錄像,你們這時候不去訓練,跑來開直播?”
虞枝脾氣算不上多好,平時總是副懶洋洋大家都别活了的死樣,雖然一點都不和善可親,但也絕沒真發火時這麼吓人,漂亮的臉上覆滿雪霜,簡直能把人凍死。
衆人噤若寒蟬。
虞枝淬着冰的眼神一一掃過幾人,冷笑道:“就你們這樣的,還想奪冠,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話有點重,衆人臉色一變。
他說完就走了,隻留下驚魂未定的四個隊員。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後,互相對視一眼,立刻意識到件事:完犢子,直播還沒關!
那隊長剛剛又是踹門又是罵人的——
他們顧不上自己剛被虞枝罵得狗血淋頭,此刻抱頭痛哭,擔心的是這下完了,隊長本就岌岌可危的風評更是雪上加霜,馬上就要上熱搜被網暴了!
然而直播間從虞枝出現後就瘋狂刷屏的彈幕區裡,内容卻出人意料的一緻,都是清一色的騷言騷語。
【呼呼呼給老婆吹吹小腳,吹吹,對不起口水吹上去了我舔——】
【踹門也太沒素質了吧,踹我不就沒事了嗎?】
【壞門!把寶寶腳都踹疼了!這就買水軍在俱樂部微博下刷評論讓他們把訓練室的門換掉!】
【啊啊啊老婆别讓他們爽到了!】
【罵我!老婆罵我!】
【辣死了老婆!】
訓練室的門:?
你們就舔吧,一舔一個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