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不是,丫丫,你前幾日不是定下我了嗎?”
“還有我,丫丫,沒想到這才三天,你就把我忘了。”
“丫丫,你這個渣女,真是讓我傷心,嘤嘤嘤~”
江問渠看着他們猛男撒嬌落淚的樣子,一頭黑線。
這真的是修仙的人嗎?那麼接地氣的?
沒想到,更猛的還在後面,丫丫大手一揮,竟豪言壯語道:
“哥哥們,别哭了。”
“你們,我都娶了!大家都在一起,這樣就不用争了~”
葉文心:……
濃眉修士:……
其他人:……
好家夥,你真是好有志氣,好棒棒哦!
李清許點頭佩服:“看來丫丫妹妹,真是女中豪傑啊。”
江問渠:……
女中豪傑是這樣用的嗎?清許,我都不認識四個字了!
風聽瀾和其他村民不以為意,覺得隻是童言稚語,天真可愛罷了。
一陣歡聲笑語,剛才凝重的氛圍也被驅散了。
宴會結束,衆人散席回家,江問渠他們也回到了村民給他們安置的小木屋。
房間一看就知道被認真打掃過,地面幹淨,兩張床鋪整潔,小木桌上放着燒好的茶水,草簾卷起,窗杦上貼着百蝶戀花樣式的圓形剪紙,甚至窗邊還放着用玉白色淨瓶裝着的一束梅花,紅梅點點,煞是好看。
江問渠打量着四周,手指撥弄着紅梅。
“村民們好善良淳樸,而且生活也有情調,我好喜歡這裡啊。”
李清許也點點頭,說:“師兄,我也很喜歡哦,這裡的人和仙門的人很不一樣,感覺他們好熱鬧好親切。”
風聽瀾手捏壺柄,款款往茶杯中注入茶水,語氣淡然:
“凡人壽命短暫,能夠擁有的東西太少,所以情感格外濃烈,這樣轟轟烈烈才不負一生,而修道之人,歲月漫長,經曆的事物太多,如果感情太過濃厚,大道恐怕難成。”
“不過,”茶水熱氣氤氲,他拿起茶杯吹散白霧,淺淺飲啜一口,随後徐徐放下,又微笑開口說:
‘知世故而不世故,曆圓滑而彌天真’又何嘗不是一種境界呢?”
江問渠笑着瞧他,“聽瀾,想誇人别那麼拐彎抹角啊,要不然我可是聽不懂呢~”
李清許也笑嘻嘻:“是呀,二師兄,清許也聽不懂哦~”
風聽瀾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打趣他,也不禁眉眼一彎,輕笑了起來。
月光通過窗戶,落一地銀霜,燭火巍巍,冷色與暖光雜糅,冷色冰淬,使得風聽瀾披了一身的孤寂清冷,暖色柔和,更襯得他眉眼溫雅清豔。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大概形容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那知,風聽瀾突然溫柔地看向他,江問渠感到好似月光在他周身流淌,不禁眉頭一跳,心跳有些加速。
豔絕公子·風聽瀾溫柔道:“夜深了,我們來修煉罷。”
江問渠瞬間内心平靜:“哦,好吧。”
剛才心跳加速什麼的果然是他的錯覺!他就說是今天烤肉吃多了。
那下次就少吃點吧~
吐槽歸吐槽,一旦涉及修煉,江問渠還是會好好配合風聽瀾的。
江、風二人雙腿盤膝相對而坐,收斂心神,進入識海認真修煉起法決。
目睹這一切的李清許:唉,三個人的世界終究過于擁擠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葉文心安排好留守事宜,兩人在外巡視,其餘五人駐村看守,再三叮囑後,他帶着風聽瀾三人沿着山路而去。
嘎嘎嘎——
烏鴉撲棱着翅膀飛過江問渠他們幾人的頭頂。
太陽被灰霧遮擋,這裡草木凋零,枯木成林,地面灰黑,偶爾有一隻寒鴉飛過,叫聲嘔啞低怨,更顯得四周環境一片凄涼。
順着羊腸小道,葉文心一邊砍去淩亂的雜叢,一邊對他們說道:
“這就是我之前發現盲面鬼和噬心妖的山,之前這座山還是草木靈秀,現如今被魔氣腐蝕成一座毫無靈氣的荒山了。”
李清許跟在他身後,避開枯藤。
“這是魔物的盤踞地嗎?現在他們還在這裡嗎?”
葉文心:“不,這裡的魔物已經被我們除掉了,其餘的都隐藏起來,隻有這個地方我們發現了它們的蹤迹。我想,或許這是探查魔物藏身的突破口,所以就帶你們過來看看。”
風聽瀾把江問渠纏繞在枯枝上的幾縷發絲解下,時不時為他擋開突然斜出崩到他眼睛的飛枝。
江問渠向他低聲道謝,沿着李清許的腳印,小心翼翼地環看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魔物所在的地方,都會變成這種灰黑色嗎?那看到這樣的景象,不就知道它們的藏身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