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面鬼連忙表示:“遇到各位仙人點化,如今已洗心革面,我再也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了!”
看了眼大家明顯狐疑的表情,他又伸出三指,對天發誓:“如果我說話不算話,就…”
葉文心打斷他:“夠了,你之前已經立過誓了!”
把它地上拉起來,“你怎麼又跪了?以後别随便就下跪了。”
想到它被自己打了一拳,青紫的傷痕在它慘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葉文心愧疚道歉:
“抱歉,是我太過急躁,出手将你所傷,不如這樣,你打回來,如何?”
盲面鬼懵了:“啊?”
葉文心撓撓頭:“本來想給你一些靈丹的,但是我想你估計也用不上,還是你打回來劃算。”
“啊?”這下連李清許和江問渠也懵了。
葉文心見它不動手,以為它不好意思,于是就給了自己幾拳,對它說:“這樣如何?如果,你沒有感到我的歉意,那就由你出手,我絕對不躲。”
盲面鬼:“……”
江問渠:“……”
李清許:“……”
風聽瀾:“……”
好家夥,别人都沒機會開口,你就自己動上手了?
看葉文心目露期待,鼓勵自己打回去,盲面鬼即使沒有心也感覺心累了,這個人的行為怎麼那麼古怪清奇,一直覺得自己挺古怪的盲面鬼也自愧不如了。
見葉文心還直愣愣地站在那兒,李清許竟然從盲面鬼沒有眼珠的面孔上讀出它的迷茫無措,于是轉移話題,讓他倆繞過這茬。
“面面,剛才你在黑熊怪面前拿出的那個花是什麼呀?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盲面鬼回神:“哦,那個啊,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花罷了,遍地都是。這個專治黑熊怪的鼻子,讓他一時間嗅不到我們的氣息。”
李清許雙手捧起胖臉:“哇!這麼隐秘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實在太厲害啦!”
盲面鬼卡了一下,撓頭道:“這也沒什麼啦,在黑熊大王身邊服侍過的妖怪都知道。”
李清許繼續星星眼:“不不不,我覺得你今天要不是你機智,我們就暴露啦!這得多虧你啊!”
“你輕輕搖花的姿勢實在是太潇灑迷人啦,我都要被你的泰然自若的神氣迷倒了呢!”
盲面鬼擺擺手,語氣輕飄飄,“哎呀,一般般啦。”
李清許握拳:“我要向你學習,請問我該如何找到花在黑熊怪面前保持優雅呢?”
盲目鬼故作矜持:“這有何難?就是這樣的花,喏,地上的就是,輕輕晃三下,它的花粉就會飛入黑熊大王的鼻腔,讓他暫時失去兩個時辰的嗅覺。”
說着從懷裡掏出那朵紫色喇叭花,指着腳邊的花進行比較。
李清許認真看了看,歪頭道:“我才不信這朵小花能起什麼作用呢,它隻是一朵平平無奇的小花,肯定是你法力高強,把黑熊怪吓跑了,然後不願展示實力,面面,你真是太謙虛低調啦!”
盲面鬼都快要壓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了,它握拳抵在嘴邊,“咳咳咳,還行吧。”
……
江問渠目瞪口呆,覺得李清許太厲害了,連盲面鬼都能套近乎,江問渠打心底佩服他,畢竟他自己連和活人說話都費勁呢!
但是他又覺得李清許忽悠盲面鬼的樣子似曾相識,于是摸着下巴,冥思苦想: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一直到回村的路上,他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還不小心被地面上小石頭被絆得踉跄一下,風聽瀾迅速扶着他的肩膀,以免他摔個狗吃屎。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在想,嗯…沒什麼。”
江問渠看放在他肩上戴着玉扳指的手,愣了一下,把嘴邊的話改口。
風聽瀾有戴戒指的習慣嗎?
他想問清許,但是清許和盲面鬼正聊得火熱,越想越不安,畢竟經曆過風聽瀾織造的幻境,他也不敢确定,他身邊的是不是風聽瀾本人了。
糾結一番後,看了眼前面的盲面鬼,江問渠漫不經心地低聲問他:“聽瀾,你還記得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對你說得話嗎?”
風聽瀾微笑:“嗯?什麼?”
江問渠身體僵直:“哈哈哈哈哈,你不會忘了吧?我隻是随便問問而已。”
風聽瀾溫和一笑:“我确實不記得了。”
江問渠沉默了一會兒,把他的手從肩上拿開,遠離他幾步,若無其事道:“哦,那你記性真差。”
風聽瀾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花木甜香突然變得苦澀,于是也不逗他了,把他攬回身邊,在他耳邊溫柔地低語:
“隻是玩笑,我當然記得。”
識海傳音給他:“别害怕,我一直記得,我和你說得第一句話是‘那你該怎麼辦?’,我們都印象深刻的話,是你求饒喊我‘大哥,壯士,少俠’這幾個字。”
“不過,你做得很好,一眼就能發現我有不同尋常之處。”識海說着,揉揉他的頭發,摩挲了一下玉扳指。
“我之所以戴它,是有别的用處,之後會對你解釋,現在記住一點,當你問我暗号,我隻會用正确的暗語和你對接,關于你的一切我都知曉,所以不必擔心我會答不上來。”
看他認真解釋的樣子,江問渠意識到可能有事情要發生了。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斜眼吐槽他:“你剛才是吓唬我的,對吧?”
風聽瀾垂眸不語,看到他這個表情,江問渠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呢,豎眉控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