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渠很是迷惑,悉知,妖多為動物所化,具有人形,萬物有靈則化為精,鬼是人類死後魂魄不散而成,而怪和妖相似,不過不能化成人形,多以本體面貌出現。
【那麼魔的來曆是是什麼呢?】
好像沒有聽風聽瀾講過,隻聽說魔在一萬年前就被驅逐到萬魔淵,仙、人、魔三界并不相連。
【那麼近幾年來的魔物又是通過什麼方式,抵達人間的呢?】
江問渠想得頭昏腦脹,坐起來,雙手向後撐。
想不通就算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他伸個懶腰,此時此刻還是不要辜負眼前的美景吧。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将整個雲層染得像是一片金紅色的海洋,白色候鳥排列整齊,從雲端展翅滑翔,略過廣闊天地的天際,飛過波瀾壯闊的汪洋,最後落腳在一顆古樸蒼勁的巨樹枝頭,目光冷然俯瞰大地。
他隻是安靜地看着,現在忽然發覺,這樣的景色似乎和他那個世界也沒什麼不同。
青色結界阻擋着外面的危險,于是雲也溫暖,風也溫柔。
“啪嗒--”一聲輕響。
随意蓋在身上的筆記掉落在船闆上,在船體輕微的顫動中,江問渠歪着頭靠着船艙,睡着了。
大氅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骨節分明的手将滑落的筆記撿起,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坐在江問渠的身邊,單膝曲起,目光悠遠,風聽瀾輕輕搖晃酒杯,慢慢飲着梨花醉白。
“唔…”
江問渠睡得有些不安穩。
靈力收斂,靈舟放緩速度,變得更加平穩。
溫和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許久,久到睡夢中的江問渠都像是感到什麼,眉心不開心地皺起。
“睡罷。”
指尖在他眉心輕點,江問渠陷入香甜的美夢中。
收回視線,風聽瀾運起靈舟向殘霞逐去。
*
中洲,來儀城。
來儀城四面環水,整座城池成圓形,周圍植被覆蓋率較高,放眼望去,蒼勁翠綠色的屏障就映入眼簾,顯然這是一座與世隔絕,古樸神秘的城鎮。
來到城中,卻意外的發現,這座城市還挺熱鬧,大街小巷都有人在陸陸續續忙碌,給房子潑洗打掃,除晦揚塵,各司其事,各安其職。
像是要舉行什麼活動,江問渠這樣想着,朝遠處望去。
隻見,夜色還未鋪上天空,彩色的的燈籠早已在高台樓閣上懸挂起來,家家戶戶門前都用吊籃挂着一簇團色彩鮮豔的花。
擡頭向上看,一些白結方紙的孔明燈尾端還垂着五彩缤紛的流蘇,被設下法術悠然地懸在空中,如夢似幻。
沿着筆直幹淨的街道向前看去,隻見商鋪鱗次栉比,衣物器具皆非凡品,偶爾與行人擦肩而過,能夠感受到其微弱的靈力波動。
街上來往的路人都有靈力,大多數是練氣修士,築基的倒也見到幾個,但是這也說明了這座城市實力不俗。
風聽瀾在客棧開了兩間上房,他們三人目前所在的房間被一棵繁茂挺拔的稍微遮擋。
雲窗邊,江問渠正在飲着靈茶,在霧氣朦胧中,欣賞這座城池。
江問渠靠着窗,閑閑地撥弄窗外綠葉,玩了一會兒葉子,又左顧右盼一段時間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瀾,你不是說來儀城有魔氣,我們要來除魔嗎?那為什麼要在客棧停留那麼長的時間?”
風聽瀾在一旁閉目打坐,聞言眼睫輕顫,手指緩慢地摩挲玉扳指。
“不急。”
他語氣閑适,随性自若,好像這裡沒有魔氣,隻是一片安靜祥和。
【聽瀾這樣不着急,說明敵人威脅不大,那就相信他好了。】
江問渠自問自答一番,也不再多問,好奇心被窗外的叫賣聲吸引,他撥開繁茂的枝葉,向外探去。
夜幕昏黑,花燈初上,街道兩邊擺滿了小攤,熱鬧但有序,路上也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人。
“晚上估計會很熱鬧,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江問渠捧着茶,惬意地眯着眼感受茶杯傳來的暖意。
李清許笑眯眯回他:“師兄,是這邊的神女節快到了,這裡的人在慶祝節日。”
江問渠:“神女節?那是什麼?我們那邊倒是有一個與它名字相似的節日。”
李清許:“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二師兄應該知曉吧。”
風聽瀾知曉他們好奇,講解其來曆:“神女節是來儀城治愈疾病、慶祝新生而設下的節日,這個節日對這裡的人意義非凡。”
“它與一位名叫鳳鳴的神女有關。”
江問渠舉手發問:“我有問題,請問這位神女原形莫不是鳳凰?”
風聽瀾颔首,眼中含笑:“你猜的不錯。”
李清許催促風聽瀾繼續講下去。
“然後呢?二師兄?”
風聽瀾摩挲一下手中的玉扳指,徐徐說道:
“相傳三百多前,這座城的人突然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無從證因,且傳染性極強,很快,這座城裡所有的人都感染了這種病,無一幸免。”
“而得了這個病的人,症狀為渾身無力,四肢癱軟,且性情變得暴躁陰郁,無法正常生活。”
“而普通人不事生産,那麼過不了多久,他們也無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