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心中一切了然，掌心覆蓋在蒼婪放在石桌上的手掌，用指尖緩緩地摩挲片刻。

蒼婪手腕上漸漸長出一絲絲細密的黑色鱗片，玉璇玑好奇地湊近了看，對方卻猛地把手縮了回去：“娘……娘子，我今天不能陪你睡了，我……我身上好像……好像……”

見蒼婪結結巴巴的樣子，玉璇玑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按壓在一片黑色龍鱗上，癢得蒼婪渾身一顫。

玉璇玑疑惑道：“你究竟是怎麼了？身上不舒服？”

蒼婪試圖把手縮回來，瞎編亂造說：“是啊，我身上長跳蚤，你摸我的話會傳染給你的。我必須在寒潭裡多呆一段時間，等跳蚤消失了再陪你睡覺。”

玉璇玑彎了彎唇角，眼神中似乎留有擔憂之色，她輕笑說：“有跳蚤是因為不經常清洗身體，你平時總是用清潔咒敷衍兩下，倒不如用熱水好好洗一洗。不如這樣吧，我來幫你洗澡吧，如何？”

蒼婪正襟危坐，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被玉璇玑半推半就地就脫下了外衫。她的發絲被玉璇玑用手輕輕撥弄到胸前，後頸上已經爬滿了黑漆漆的鱗片。

玉璇玑看了一眼，朝着那些鱗片緩緩伸出手。指尖剛挨上去的那一瞬間，蒼婪直接呻.吟一聲，原地一蹦三尺高，落下來的時候蹲在地上，兩隻手緊緊捂着後頸，眼神哀怨地瞪着玉璇玑。

蒼婪雙眸濕潤，眼中似乎還含着一層濕漉漉的水霧。她捂着後頸慢慢站起來，心虛地盯着玉璇玑，說：“娘子，我……我的鱗片是不是吓到你了？”

玉璇玑搖搖頭，伸手在她的發頂上輕輕摸了一下，笑着說：“沒有，你的鱗片很漂亮，像黑色的寶石一樣，亮晶晶的。”

蒼婪内心暗爽，臉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緩緩勾起半邊唇角，故作鎮定：“真的嗎？”

玉璇玑又摸了摸她的頭：“嗯，非常漂亮。”

蒼婪迅速眨了兩下眼睛：“那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見。”

玉璇玑笑道：“你的鱗片軟軟的涼涼的，手感很好，比天底下最閃耀的寶石還漂亮。”

蒼婪兩隻手捂着臉，被誇得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了。

頭癢癢的，被玉璇玑這麼一摸，似乎更癢了。蒼婪依戀不舍地用發頂和額角去蹭玉璇玑的手心，肢體不受控制地想抱住玉璇玑，想在她懷裡多蹭幾下。

心裡這麼想着，實際上蒼婪的動作更快一步。她緊緊擁住玉璇玑，下巴擱在對方的頸窩裡，用側臉鬓角還有鼻尖，一下又一下地去蹭玉璇玑的脖頸和耳朵。

玉璇玑的手還放在蒼婪的額角處，突然間掌心被一塊硬硬的熱熱的東西抵上，她微微睜大眸子，定睛一看，那兩隻圓潤小巧的龍角悄無聲息從蒼婪的發絲中鑽了出來。

蒼婪猛地睜開眼睛，圓潤的金瞳在一刹那變為豎瞳。她狠狠地喘了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玉璇玑之間親密無間的距離，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兩隻不斷往外冒的龍角，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玉璇玑的手垂在半空中，情緒失落地垂下眼睑，嗓音淡淡的，還帶着點委屈：“既然我是你的娘子，為什麼不讓我碰你的龍角，難道……你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