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小兔妖們簇擁着玉璇玑進入村寨,蒼婪臉色黑如鍋底,跟在後面一言不發,恨不得将這群蹦蹦跳跳的長耳朵怪們一口氣全吞了。
蒼婪緊緊盯着玉璇玑的背影,生怕這群長耳朵怪們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對玉璇玑圖謀不軌。
越想越氣,早知道她就不答應玉璇玑出來了。
玉璇玑回過頭,正好對上蒼婪那張陰沉的面孔。她朝着這條醋意橫生的小龍招招手,笑着說:“阿婪,過來。”
簇擁着玉璇玑的那群兔子們紛紛四散開來,主動為蒼婪讓出了一條路。它們眨巴着鮮紅的眼睛,晃了晃耳朵,叽叽喳喳開始交頭接耳。
蒼婪被這麼多兔子注視着,一臉自豪地挺起胸脯,邁着穩重的步子朝着玉璇玑走去,牽住了她的手。
玉璇玑看着同手同腳走過來的蒼婪,抿着上揚的嘴角,緊緊握住她的手。
耳邊這群小兔子們叽叽喳喳的聲音越來越密,蒼婪用餘光瞥了一眼這群長耳朵怪,一隻手攬着玉璇玑的肩頭,撫摸着她的下巴,在對方嘴角親了一下。
小兔妖們:“叽裡咕噜咕噜咕噜噜噜噜噜……”
玉璇玑愣了一瞬,轉頭看着蒼婪,這條小龍此刻已經把臉扭過去了。玉璇玑從她不經意露出的側臉看見,這條龍的嘴角是上揚的。
人是上午親的,消息是中午傳出去的。
金雕翅膀上的羽毛又長出新的來了,它正在天上盤旋着,路過一群烏鴉,嘎嘎叫着散播消息。它稍微一聽,竟然是“龍大王與女妖精村頭熱吻”,直接氣得嚎了幾嗓子。
越想越氣,金雕徑直朝着龍潭所在的方向飛去,準備看看那名被蒼婪抛棄的可憐人類還在不在洞内。
金雕被蒼婪打怕了,這次不敢貿然進去,它在半空中徘徊了一陣,壯着膽子從上面的小洞鑽了進去。
洞内無比空曠,沒有黑龍和人類的身影,金雕順着前些日子進來的路摸了進去,卻連一根毛都沒見到。
金雕心裡咯噔一下,在洞内來來回回找了好一陣子,就是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那名人類去哪兒了?該不會是被黑龍這個窮兇極惡的壞蛋給吃了吧?
女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做妖也是要知恩圖報的。金雕暗暗下定決心,發誓一定要讓黑龍血債血償!
一條黑龍在天際馳騁,它邁着矯健的身姿騰雲駕霧,身上似乎還坐着一名白衣女人。
這名白衣女人便是頭一次乘龍的玉璇玑,她兩隻手分别抓住兩側的龍角,雙腿分開跪坐在龍頸上方,全身上下金光環繞。
玉璇玑的頭發被風吹得紛紛揚揚,她穩穩地坐在黑龍身上,騰出一隻手撫摸着龍的鬃毛。不是很軟,甚至還有點紮手。她彎了彎唇角,把臉輕輕埋了進去。
黑龍所及之處電閃雷鳴,濃墨色的雲霧詭谲變換,須臾間,豆大的雨滴從雲層中急劇降落。
與此同時,沙漠中早已迷路,正拄着拐杖的岸芷吐槽說:“這片鬼沙漠怎麼這麼大,要走到什麼猴年馬月才能出去啊。”
汀蘭歎氣道:“誰知道帶的儀器一進來就失靈了,還好咱們死不了,慢慢走吧,總有一天能找到主人的。”
岸芷把腿從沙子裡拔.出來,氣憤道:“你說主人為什麼想不開要來蠻荒,那條龍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千年了,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汀蘭“噓”了一聲,說:“這種話咱們私底下說說就行了,千萬别讓主人聽見。”
話音剛落,一粒豆大的雨珠滴在岸芷的頭上,她擡頭一看,原本晴朗的天空眨眼間烏雲密布。岸芷瞳孔驟縮,哆嗦着嘴唇:“汀蘭,好像要下雨了。”
說時遲那時快,密密麻麻的雨點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兩人慌忙逃竄驚聲尖叫:“不是說蠻荒從不下雨嗎!完了完了!這下我死定了!”
岸芷的臉塌下來一塊,頭發亂糟糟泡作一團,兩條腿陷進濕潤的沙土中,被她差點從腿彎處扯斷:“我的腿!”
汀蘭抓着岸芷的胳膊就跑:“别管腿了,誰讓你非要用紙紮人做身體,跟我一樣用不鏽鋼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