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聞蘇夏看到三人,三人自然也看到他。
若琉高興地招招手,聞蘇夏走到幾人身邊,就聽見尼可勒斯和尤霧茗在讨論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麼。
“芝士,最好吃的東西是芝士。”尤霧茗像說宇宙真理那樣堅定道,“芝士就是力量,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不愛芝士。”
“土豆才最好吃。不管怎麼處理它,是炒是炸還是做成土豆泥,都是無與倫比的美味。”
“……芝士。”尤霧茗眼鏡反光。
“土豆。”尼可勒斯叉腰挺胸。
“芝士!”
“土豆!”
聞蘇夏:“……”
他看了躍躍欲試想加入戰局若琉一眼。
不能指望這個人調停,他隻會把問題變得更嚴重。
于是聞蘇夏生無可戀打斷道:“有家西餐店的芝士薯條做得很不錯,去嗎?”
“……”
五分鐘後,達成一緻的幾人上了地鐵,目标是好吃的牛肉漢堡和芝士薯條。
路上,聞蘇夏問若琉,他的後日談都寫了什麼。
金飛白是若琉的角色卡,模組裡唯一活下來的獨苗苗,他的未來如何很讓人挂心。
“别用不信任的眼神看我,我這回沒把人送往泰國。”
聞蘇夏:。
若琉擺出傷心表情:“我隻讓他把頭發染了。”
聞蘇夏側目:“綠色?彩色?”
“怎麼會?隻是黑色而已。”
“……五彩斑斓的黑?”
“小夏怎麼能這樣想我?心累了,不會再愛了嘤。”
若琉抹抹不存在的眼淚,簡單講了講對角色卡的安排。
聞蘇夏的警告似乎起了作用。
金飛白停學一年,家裡根據警方和醫院建議,送他去了華市有名的療養院治療心理創傷。
完全恢複後,他脫胎換骨地成長了,自己把頭發染回黑色,還對爸媽發誓再也不會不務正業,要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不過,他看似走了出來,午夜夢回偶爾還是會夢到那天教室裡的凄慘畫面。
金飛白還總錯覺朋友們并沒有離開,他覺得或許他們的靈魂依舊存在,畢竟那本《靈魂的寄送》講的就是靈魂相關内容。
等到畢業以後,金飛白出現了幻視的情況,能看到朋友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無法把這件事告訴父母,更不想告訴身為外人的心理醫生,隻好寫下日記自己調節,實在憋不住了,就對着年少無知的侄子講述這段經曆。
侄子隻會認為這是逗他玩的鬼故事,聽着很驚險刺激,金飛白也成功舒緩了憋悶情緒,緊繃的神經放松不少。
但這終究不是辦法,某次又無意識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記下一堆東西後,他決心改變,既然無法脫離詭異事件的陰影,就主動出擊,去追逐異常,戰勝恐懼,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他将記載心情的日記本鎖到小盒子裡,離開溫暖卻障目的巢穴,飛往黑暗的真實與未知。
……
聽了以後,聞蘇夏:“這麼說,你之後也會常用這張角色卡跑團。”
“本來是沒這個想法的,但這兩人,”若琉指了下尼可勒斯和尤霧茗,“說他們都死了,我憑什麼能效仿吉良吉影過平靜生活。我覺得他們說挺對,那就追求刺激到底咯。”
“嗯……你的私設就是經過這個模組,他可以看到同伴四人的靈魂?”
“是的是的,求過卡。”若琉琥珀色的眼睛裡仿佛在閃小星星,“這個能力很合理不是嗎?金飛白和死去的幾人一同參加儀式,他們之間有特殊聯系也很正常吧?”
“而且雖然說是會常用,但你的模組每次寫的五花八門,車卡要求千奇百怪,我短期也不一定找到用到他的地方,隻是以防萬一搞個獎勵而已……你會答應的,對吧?”
若琉說着,相當狗腿地端起果汁,扶正吸管:“KP您請。”
聞蘇夏:。
看若琉這個表現,就很想回他一句不吃不喝羊活着。
然而身為一個公正的桌遊主持人,他從不把個人喜好帶進遊戲裡,思索過後還是答應了。
當天的晚餐非常美味,鋪滿芝士的薯條、炸雞和漢堡吃得所有人肚子滾圓,碳水爆炸的餐食擁有這種魔力。
唯獨對體重不太友好。
幾人商量了下,決定掃共享單車騎行回家。
一路上,愛美如命的尼可勒斯都在哀歎之後一周又要吃草,然後細數他要在健身房泡幾個小時才能減掉今天攝入超量的卡路裡。
其他三人很習慣他這個表現,回回多吃了他都要念叨,然後回回都管不住嘴隻能減肥。
若琉和尤霧茗的嘴也沒歇着,他們倆會故意說幾句尼可勒斯不愛聽的話,氣得後者直翻白眼嘴巴更犀利了。
這會兒沒有正事,聞蘇夏就全當自己在聽相聲專場,降低存在感聽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已經快10點了,剛進單元門,一個人提着個尿素袋下來。
仔細一看,身材高大闆寸發型,原來是302室的佘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