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勒斯捂着嘴,克制着正分泌的口水,一臉難過。
聞蘇夏:“……”
沒救了這個人,心被土豆勾走,根本不在跑團上。
聞蘇夏冷酷無情地把薯片收回來,決定自己吃掉這些罪惡的小零食。
他眼睛看向尤霧茗,想知道唯一還算靠譜的人會怎麼行動。他暗示的這麼明顯,茶哥她應該會——
尤霧茗:“一樓還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嗎?沒有我就上二樓投【偵查】了。”
聞蘇夏:。
他真傻。
他早該想到,一向會将調查方向偏到其他方向的尤霧茗,才是那個最能誤解他說的話的人。
行吧,既然沒有人想搶救一下大媽脆弱的神經,他隻能放任對方口不擇言引來一些麻煩了。
“大媽吃下速效救心丸,哆嗦着手指破口大罵起來。曾經經曆過村頭罵戰的中年婦女戰鬥力爆表,罵得難聽極了,一口一個小毛畜牲。”
“不過貓咪也隻是被她遷怒的對象,她指桑罵槐,真正臭罵的是行事離譜的小夫妻。畢竟貓咪不懂規矩,人還能不懂嗎?貓咪都把家拆成這樣了,作為主人的小夫妻居然還不教育——小哈,哥哥沒在說你,你不要難過。”
小哈尾巴垂着,可憐巴巴地低頭,嗚咽一聲。
“你是知錯就改的乖狗狗,哥哥也不會縱容你搗蛋,對不對?”聞蘇夏趕緊沖委屈的狗子招手。
小哈一躍跳下椅子,飛奔到聞蘇夏身邊,搖着尾巴撒嬌。
聞蘇夏趕緊彎腰把它抱到懷裡,安撫它的情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哈側過臉,用得意的眼神瞟了一眼若琉三人。
尤霧茗:“啧。”
這是什麼綠茶狗。
他以為他們都像他一樣,會嫉妒他被聞蘇夏抱着?這種事情隻有進入了狗子身體,被狗的思維邏輯影響到的小哈會在意。
然而心中嗤笑的尤霧茗,卻發現有一人不和她跟妮可一國。
若琉臉上玩味的笑容消失,面無表情地轉了轉筆。
他起身走到聞蘇夏身邊,單手按住他瘦弱的肩膀,把對方注意力吸引過來。
“别玩狗子了。”若琉柔和地笑着看聞蘇夏,“咱們趕緊跑完這個模組,晚上去吃點好的吧。”
他特别順手的把小哈從聞蘇夏懷裡抱出來:“我來抱,你繼續。”
整套動作很連貫,聞蘇夏還愣在他和往常不太一樣的微笑中,下意識說好。
尤霧茗和尼可勒斯側目。這兩位一個依靠智慧,另一個依靠經驗,都捕捉到了若琉情緒中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但看到對方抓着哈士奇前腿,讓狗子雙腳踩地,精緻俊秀的臉上全是惡作劇成功的惡劣笑意時,又在想是不是感覺錯了。
畢竟若琉這家夥本性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完全做得出損人不利己,看不慣狗子嚣張嘴臉的事。
聞蘇夏不清楚這些暗潮湧動,他繼續說剛才被打斷的話。
“大媽的咒罵聲回蕩在屋内,你們很快就感覺到了不适,如有實質的視線從各處而來,冷冷地劃過你們的身體。”
“所有人投【靈感】。”
三位玩家把骰子放進桌子中間畫着星星符号的骰塔。
結果很快出來了,所有人都是成功。
聞蘇夏瞥了一眼,說:“你們在越來越冰冷的視線中覺得膽戰心驚,眼前發黑,終于在控制不住一眨眼後,原本明亮的客廳暗了下來。”
*
屋内暗得仿佛已經入夜。
但所有人都明明白白記得,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半下午,他們還暢想過曬着太陽喝一杯茶會有多麼舒服。
窗外光線昏暗,白天顔色清新的嫩綠植物如今變得格外恐怖,好像那墨綠的枝葉下、黑色的陰影中藏着什麼怪物,又或者這些張牙舞爪的植物本身就是吃人的怪異。
無法動彈的他們看着黑暗中亮起一對一對的小夜燈,屋外屋内,密密麻麻。
幽幽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那融入黑夜的畜生悄無聲息接近,在幾人腳邊圍了一圈又一圈。
月光剛好照進來一束,他們僵硬着,垂下視線看去。
骨瘦嶙峋、骨骼扭曲的貓,手掌大小、毛發稀疏的貓,腐肉挂在骨頭上、眼眶中鑽出蛆蟲的貓……
極具沖擊力的畫面沖入腦海,攪亂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