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浔熠舉手搶答,“這題我會!大師姐說了,紅薯粥不能和靈雉炖土豆一起出現在飯桌上,吃了有礙修行。”
食物相生相克,飯桌上大師姐的教誨,他都記住了!
樊喃折扇一收,啪的一下,敲在少年頭上,“就知道吃,我平日就教了你這些?”
林浔熠瞪大了眼睛,“難道還有别的?”
樊喃,“……”
“是取之有道啊!”看着盤腿坐在地上,動作整齊劃一擡頭看她的六個少年,樊喃垂眸道,
“世間萬物皆有輪回定數,我們做修士的,本就是在集天财地靈為己用,若人人都毫不顧惜地貪婪掠奪,這方世界該如何再孕養生息?”
五個少年羞愧地低下了頭,唯獨黎渝婷眨了眨眼,“可是大師姐,這個小秘境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産生異變了,我們出去以後,那幾個老頭調查清楚肯定會銷毀的,秘境裡的寶貝我們現在不拿走,以後可都進那幾個老頭口袋了。”
樊喃來回踱步的腳步一頓,當即改口道,“言之有理,我剛才的話你們出門牢記就行,在此方小秘境暫時不管。”
這雖然是玄虛派自己的小秘境,但挨着靈脈,天生地養的珍寶還真不少。
黎渝婷眯了眯狐狸眼,她就知道。
寶貝落入五長老的庫房還是他們七個瓜分,大師姐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這兩個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嗎?”叙白眉眼含笑。
他一早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兩個面生少年,敲定了計劃,才有空閑關問。
“你們六師弟燕隽珩,拜在掌門門下,另一位是你們小師妹容梓潼,師從五長老。”
介紹完兩個小的,樊喃指着另一堆年紀稍長的四人,繼續道,“從左邊依次是你們二師兄叙白,三師姐黎渝婷,四師兄林浔熠和五師兄樾川。”
“師兄師姐們好。”
“師弟師妹好。”
簡單熟絡後,容梓潼被黎渝婷拉到一旁讨論山下時新的衣裳首飾,樊喃帶着叙白研究那隻兔子習性。
林浔熠聽了兩句樊喃和叙白的讨論,和他想的一樣枯燥乏味,沒忍住偷摸轉頭打個哈欠,張大的嘴還沒閉上,就這麼突然和一雙幽紅的眼睛對上。
停了兩秒後,吓得一蹦三尺高,“啊啊啊!”
燕隽珩在認真聽着樊喃和二師兄商量怎麼分配秘境的寶貝,冷不丁聽見旁邊響起一聲慘叫,看見剛才坐他旁邊的少年正瑟瑟發抖地躲在另一個少年背後,害怕地盯着他的方向。
燕隽珩,“?”
面對師弟疑惑的神情,林浔熠拼命搖了搖頭,手指偏了偏,指向燕隽珩身後。
順着手指的方向,燕隽珩緩緩轉頭。
一隻碩大的兔臉貼在保護屏障上,猩紅的雙眼貪婪地盯着幾人,嘴邊一滴接一滴地垂着口水。
見燕隽珩還看見兔子愣在原地坐着,林浔熠和樾川一人抓着一側肩膀,把燕隽珩拽到他們身後。
“它進不來。”樊喃握着折扇走到屏障前,扇柄輕輕敲了敲屏障,話鋒一轉,六人腦海中出現樊喃的聲音,“就是不知道這兔子通不通人語,又在外邊聽了多久。”
叙白也站起身,搖了搖頭,神識傳音給幾人,“不清楚,我們四個一路追查秘境異變的原因,找到巨樹時,為了躲避攻擊的枝條,誤打誤撞掉進了兔子洞。”
“兔子洞裡的太潮濕了,我們沿着牆壁攀不上去,順着這些岔路口找其他出口時,碰見了這隻兔子。”
“第一次和那個兔子撞見,它說它手上有一件靈器,隻需答出它問的問題,我們回答後,兔子帶我們去它居住的洞穴找那件靈器,可惜那件靈器被置于一個陣法中,我們沒能破陣。”
叙白在心底輕歎,要是當時大師姐在就好了。
神識傳音後的輕喃歎息落下,黎渝婷隐約察覺叙白沒說的那句遺憾,看着正和兔子對視的樊喃,繼續叙白沒說完的話,提醒道:
“我們本想帶走那件靈器,等回去後再找大師姐,那兔子似乎極愛斂财,我們在它住的洞穴中發現,這兔子斂集了這方秘境絕大多數的珍寶。”
說到這事,黎渝婷回首往昔,隻覺痛心疾首。
“我們在地面上轉悠那兩天,别說靈器,連靈獸的影子都沒看見!好不容易找到一株草藥,還不小心掉進兔子洞。”
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們四個玄虛派親傳弟子,在自己家的地盤上,一無所獲就算了,還被圈養的靈獸追着跑。
黎渝婷眯起眼睛,“我們四個準備帶走洞裡其他東西,這隻死兔子不讓,說我們搶它東西。”
“呸!”黎渝婷的聲音有些氣急,“連這隻兔子都是我們玄虛派的财産,還沒聽說過拿自家的東西,要經過寵物同意的!”
樊喃拿扇子輕磕黎渝婷肩膀一下,“别急,我這個陣法師不是來了。至于秘境裡其他東西,我們一會兒能拿就拿,不能拿走,就等過一陣師叔們親自來取。”
确認秘境再異變下去,已經無法作為玄虛派金丹期以下弟子們曆練的場所,等他們出去禀告掌門。
相信很快乘陽子就會親自來搜刮秘境,确定一根值錢的毛都拔不出後,徹底摧毀這個秘境。
結界外的那隻兔子,臉從屏障上移開,離遠了些,讓結界内的衆人能看清它,碩大雪白的兔子,耳朵似牛角一樣豎立着。
随着幾人說完話,視線都移過來,兔子抹了把臉,擦幹淨嘴角的口水,剛才眼中的貪婪仿佛隻是林浔熠的錯覺。
兔子眨着赤紅的雙眼,嚴肅警惕地口吐人言,“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
說完,兔子十分委屈地瞪了一眼幾人。
它剛才在家專心啃着午餐,沒想到地面突然劇烈晃動,它隻是想出去看看什麼情況,然後抓到打擾它進餐的家夥,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
打擾的壞家夥找到了,也抓住了,可是它被偷家了。